叶彦点点头,目送顾若清和白文君离去。
萧景睿坐在桌边,任由白文君搭上自己的脉搏,顾若清则站在一旁,等着白文君的结论。
“没有。”白文君睁开眼睛,顾若清瞬间松了口气。但萧景睿的脸色并没有因为自己没有中毒变得好一些,相反,他的手拉住了顾若清的手腕,似乎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怒气。
“枭一,去查。”萧景睿阴沉着脸,顾若清伸手拦住他,轻声道,“殿下不必着急,臣妾想,大概知道这毒是从哪里来的了。”
看着顾若清的神情,萧景睿似乎想到了什么,冷声道,“徐记点心铺的云片糕。”
“正是。”顾若清点点头,“臣妾每日与殿下同吃同住,殿下体内没有沾染上寒毒,反而臣妾的体内有。那么只有一个原因,便是这东西,只有臣妾会用,而殿下不会用。思来想去,那便只有殿下经常给臣妾带的云片糕了。”
“是我疏忽了。”萧景睿拉住顾若清的手,歉意的朝白文君笑了笑,“那便有劳白姨替若清诊治。至于药材方面,白姨尽管找来公公去取就好了。”
“那是自然。”白文君笑着点头,她猜萧景睿和顾若清应该有别的话要讲,便收拾东西站起身,自顾自的离开了。
“殿下可知道,那徐记点心铺身后可有旁的东家?”顾若清任由萧景睿揽着,似乎能感受到他心中的不安,手慢慢的抚摸着他的脊背。
萧景睿对这动作十分受用,将头埋在顾若清怀里,嗅着她身上散发的清香,心中的戾气逐渐缓和了下来。
“你只管好好养着,这样的事,我自会安排人去查。”萧景睿的手逐渐不安分了起来,他站起身,有些急切的想要确认顾若清还好好的待在他的身边。顾若清抬起头看着窗外的光亮,有些无奈地闭上了眼睛,干脆自暴自弃,双手攀附上萧景睿结实的肩膀。
感受到顾若清的回应,萧景睿的呼吸瞬间乱了起来,他揽住顾若清的腰身,将人带到内室之中。顾若清身上的衣服还是他晨起时亲手穿的,此刻又将其一件一件的剥落,别有一番情趣。顾若清被这温柔的折磨弄得有些受不了,第一次伸出手,主动解开了萧景睿的腰带。
“殿下,你,行不行?”顾若清抬眼,任由内衫从光滑的肩头掉落,大片雪白的肌肤落入了萧景睿的眼中,一下子点燃了他的理智。
萧景睿没有答话,只是身体力行地告诉顾若清,问出行不行这种话,会付出十分要命的代价。
顾若清再睁眼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而身旁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她挣扎着坐起身,听到里面发出的动静,春桃连忙推开门走了进来,将手中的托盘放在了桌子上。
“小姐,你醒啦?”春桃已经习惯了太子殿下和自家小姐没羞没臊的日子,十分淡定的说道,“殿下去忙别的事情了,他走的时候说,小姐怕是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让我备好晚膳,等小姐醒了就可以用了。”
顾若清恨得牙痒痒,只觉得自己留在萧景睿身上的牙印还是太浅了。
而向来端方守礼的太子殿下此刻正坐在书房中,修长的手指缓缓的摩擦着自己颈侧的印记,听着枭一带来的消息。
“徐记的老板原是苏城人,二十几年前带着一身手艺投奔到了京城。他的女儿生的好颜色,嫁给了许家大房做妾室,而这个许家,又同立阳长公主算是儿女亲家。”
听到立阳长公主这几个字,萧景睿的嘴边溢出一声冷笑,“回京这么些时日,孤还没有腾出手来料理她,她便自己找上了门来。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孤不客气了。”
那人是谁?
“宫里发生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娘娘,这次在宫里可没被吓着吧?”钟若云的身体在白文君的悉心照料下已经恢复了许多,此刻穿着一件翠绿染金的马褂,配上同色的的百宝石榴裙,十分端庄大方。
顾若清坐在她的对面,听到这话摇了摇头说,“宫里这样的事还少见吗?只可惜了,那个叶芜也是个可怜人。”
“娘娘实在不必为此事感怀,没有叶芜可能还会有旁人,只要皇后想用这个法子来对付您和太子,那么一定会有人成为她手中的棋子。”钟若云亲手为顾若清沏上一杯茶,递到她的面前,“如果注定要面临这样的结局,叶嫔现在宠冠后宫,又何尝不是最好的那个结局呢?最起码,如今她在叶氏面前也是有几分硬气的。”
“夺嫡之路向来凶险,说是一句九死一生也不为过。这整个京城看似一片太平,实则一团污糟,各世家大族,你方唱罢我登场。从来只有成败,哪有什么对错之分?”钟若云的唇角泛起一丝冷笑,“这世上薄情寡义的人太多,像娘娘这样重情重义的真性情之人,反倒是那个异类了。”
钟若云看着面前坐着的顾若清,她此生都不会忘记自己在冰冷的水中上下浮沉,是面前这个女子将她从必死的结局中拉了出来。以顾若清的身份,她明明可以袖手旁观,明明可以不用冒险去搭救自己,但她还是想都没想,便这样做了。在京城,在皇宫,这样的人往往都得不到好的结局。因为不是每一个人,都值得顾若清去付出真心。
“我知道你的意思。”顾若清歪了歪头,笑得有些无奈,“我也不是那庙里的菩萨,遇见谁都要去搭救一把,更不会将别人的不幸归咎在自己的身上,说到底人各有命,也各有立场,都是为了活下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