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出来,就连刘慕之都拉下脸来。
他话语温润,但其中的不悦已是显而易见。
“沈清漪,舍妹同你年岁相似,你如此苦苦相逼是何意?即便是玩笑,也别太过分了。”
沈清漪笑道:“刘公子既也说是玩笑,便知我所求并不算过分,这猎物都是在座诸位所猎,虽说刘姑娘不曾参与射猎,可这宴席刘姑娘却未曾缺席,这吃人的嘴软,刘姑娘倒是理直气壮的很,莫不是刘府的家教,一向如此?”
这一番话听的刘氏兄妹面上不由红一阵白一阵。
楚峥越在旁道:“一向听闻刘姑娘的舞姿是斛珠夫人在世,这斛珠夫人便是出了名的病美人,瞧着今日刘姑娘气色尚佳,想来不过一舞,也并非难事。”
刘慕之冷笑道:“一丘之貉!楚世子为难我妹妹,莫不是急切想拉我妹妹垫背不成?”
沈清漪笑道:“何来垫背一说?方才也说了,是众人轮番献艺,反正在座都不过自己人,又何来垫背一说?更何况即便论起来,末流之人献艺的规矩是梁王殿下定的,殿下既然不在,自然由我这个魁首指定谁为第一,怎么,难道刘公子是想要忤逆梁王殿下不成?”
搬出梁王来,即便是刘慕之也是哑口无言。
他正要继续说什么,刘慕言便扯住了哥哥的手臂。
她颤巍巍地放下手中的肉串,坐直身子,望向沈清漪的眼中闪烁着泪光。
她用手帕拂去泪花,声带哽咽。
“沈姑娘既然有此一要求,慕言自知低微,不敢不从,还望诸位莫要再为难我哥哥。”
暴露
她双目朦胧,说出的话如泣如诉,轻柔婉转,美目犹带着泪痕,再冷心冷面的人,只怕见了她此刻的模样,心都会软上三分。
她的话中看似丝毫未曾对沈清漪有责怪之意,只是提及沈清漪莫要为难她的哥哥,潜台词便是沈清漪对他兄妹二人苦苦相逼,意图羞辱。
沈清漪冷眼旁观着她的表演,不由在心中冷笑。
前世她便是这般善于装柔弱,常常哭的是泪眼涟涟,将个赵宪哄得是晕头转向,夜夜留宿。
她意图的不过是报答赵宪救她与水中的恩情,因着并无甚爱意,便并不在意谁是赵宪的枕边人。
可这刘慕言前世便处心积虑地针对她,沈清漪实在不知自己究竟何处得罪了她,让她不惜使出各种下作手段陷害于她。
若非她对赵宪还有用,只怕赵宪那混蛋一早便将她打入冷宫去了,哪还轮得到后来居上的柳嫣?
她眼珠一转,便在心中打定了主意。
刘慕言还在继续用一方香帕擦泪表演着梨花带雨,引得众人的一颗心都偏向了她。
“沈姑娘,要不……就算了吧,为难刘姑娘一个弱女子做什么?”
“就是啊,沈三姑娘,你可是能射猎四十多只猎物的人,人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您就高抬贵手吧。”
沈清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