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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王一走,顾容又开始放心不下。对于静王脱离视线这个事儿,他十分在意。
这日清晨,圣上辍朝,东宫的饭也开得晚了些。李枕倒好了桂花羹,递给我与顾容。
彼时,顾容喝了一口羹,含糊说道:
「李枕,我们该有所行动了。」
李枕的手微微一顿,随后淡淡笑了一下:
「今天不说这个。」
顾容将碗落下,十分认真地看着李枕:
「事到如今,榆木脑袋还不开窍是不是?」
李枕舀了一匙桂花羹,缓缓说道:「我还是那句话,也还是那个主张。如今我已经是太子了,我们要做的不过是想着如何平稳过渡政权。当今形势下,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是守而不是攻。如果…」
李枕话还没说完,便听顾容一阵冷笑:
「李枕,你以为进了东宫,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么?静王此人,自视甚高。心机深沉却偏还有个重情义的毛病。昔日故皇后赵氏于他有抚育之恩,他便不敢与太子争。他日,若非太子登上帝位,他是谁也不会服的。」
李枕许久没有说话,脸色却渐渐发白。我从未见过李枕这模样,他好像真的有些生气了。
「所以你想怎么做?」许久,李枕的嗓子眼儿里才艰难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顾容的眼底露出阴寒之色,一字一字缓缓道:
「先下手为强。」
「你要杀静王?」李枕蹙眉:「你知道这不可能的。别说他现在临汾,就算他还在京都,都没那么容易死在你手里。」
「我说的,是圣上。杀了圣上,拟诏传位于你。」
「不可能!」李枕大怒:「你这是谋逆!」
顾容冷冷看着李枕:「你知不知道,你刚坐上太子位,根基不稳,若圣上不久后猝然驾崩,朝野内外支持你的会有多少?唯有传位诏,才能助你顺承大统。」
「为了这个,你就要我杀了我自己的父皇?」
李枕不可置信,瞳孔放大,声音都在颤抖,不知是因为惊恐还是愤怒。
顾容咬着牙,恨铁不成钢:
「圣上早就缠绵病榻,死对于他来讲,也是解脱!一箭双雕,何乐不为?」
「总之我不同意!」李枕气得一掌拍在桌子上:「打仗…我许还同你有商量的余地。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许久,顾容幽沉的声音缓缓传来:
「恐怕已经晚了。」
「你什么意思?」李枕怒目圆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