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催债的活儿也不是谁都能干的,要双手染血,更要心狠。
陈墨说过,裴松鹤很会玩刀,越是锋利,他玩的就越好。
这点从他切的菜便可以看出来,那盘酸辣土豆丝宽细一致,肉眼几乎看不出差距。
她甚至怀疑,给裴松鹤一块萝卜,他是不是可以在上面雕花。
视线垂落在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上,想象着他以前玩刀的样子,现在却只能见他漫不经心的盘佛珠。
“吃饱了吗?”他看她不再动筷子,启唇问道。
“饱了。”沈知懿点点头,又换上更精准的词汇,“撑了!”
按她以往的食量来说,今天已经给足了面子,喝了整整一碗银耳莲子汤,还吃了那么多菜,不撑才怪。
裴松鹤勾了勾唇,起身说道,“上楼睡觉。”
沈知懿洗好澡从浴室里出来,看到凳子上放着一套干净整洁的睡衣,连内裤都是她的尺码。
定是她过来之前,裴松鹤让佣人准备的。
她穿好衣服走到床边,缓慢地滑进他的怀里,柔顺得像一只收起利爪的猫。
裴松鹤放下平板,单手搂过她的腰身,关灯睡觉。
那股雪松香在黑暗中不知不觉的扩散,内敛而清冷。
他们很久没有这样相拥而眠,这让沈知懿产生一种恍若相爱的错觉。
她感到他的大手环过自己腰间,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小腹上凸起的弧度,她抬起下颌,想将怀孕的事情告知他。
耳畔却听到一声低沉的闷笑,“果然是吃撑了。”
她哑口无言,枕回他的臂弯,合上双眼。
一夜清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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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
手机震动声从木质床头柜上传来。
一只白皙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漫无目的地四处摸索,紧接着是她略显凌乱的脑袋。
当她把头探出被子,想起自己的手机昨晚被裴松鹤扔到了沙发上,那么现在响个不停的应该是裴松鹤的。
不是她的就好……
她眼睛都未睁,翻个身准备继续睡。
裴松鹤已将电话接起,嗓音带着晨间特有的沙哑,“喂?”
房间太过安静,她又靠得他太近,无意将话筒里那个娇婉的声音尽收耳中。
“哥哥,你怎么样了?你……好点没有?”
“我没事了。”裴松鹤微微支起上身,倚在床头,语气平静。
“那,哥哥你昨天是怎么……解决的啊?”顾予曦似乎在斟酌着用词,屏气敛息问道。
裴松鹤捏了捏鼻梁,表情略显无奈,“我不是说过,少儿不宜。”
“我都已经二十四岁了,你别总拿我当小孩子行不行啊!”顾予曦的语调骤然拔高了些,听上去有些无理取闹,但更像是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