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那些身穿与自己同样制服的人,会承载着她最后的期望。
她坐在充满消毒水味的走廊上,一时间不知该做些什么,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陈墨朝自己扑过来的那一幕。
许久,她把脸埋在双手之中,泣不成声。
沈知懿和裴松鹤在得知到陈墨遇到危险后,第一时间便坐私人飞机赶了过来,而距离陈墨被送进急救室,已经整整过去四个小时。
姜梨听到沈知懿在自己耳边说话,视线渐渐聚焦,紧紧握住闺蜜的手,抑制不住的嗫嚅道,“他在急救室,他在急救室……”
“我知道我知道,姜梨你别担心,他会没事的!”沈知懿心疼的抱住她。
裴松鹤平静地扫了一眼急救室的门,转身去找院长咨询情况。
又过了半个小时,躺在病床上的陈墨终于被推了出来。
姜梨立刻冲上前去,焦急的问道,“医生,他的情况怎么样?”
“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是后脑有一块将近三厘米的血块,暂时还不清楚是否会影响到脑部神经,需要再观察几天才能确定。如果血块对病人影响不大,那就不用做开颅手术,等它慢慢被吸收就可以了。”医生说道。
姜梨的心悬在半空,不上不上,反复煎熬。
沈知懿瞧她神色恍惚,连忙安慰道,“已经脱离生命就不会有事了,哪怕这个血块真的有影响,我们还可以做手术不是吗?”
姜梨怔忡地点点头。
沈知懿想方设法骗姜梨去吃点东西,可姜梨却坐在陈墨病床边,瞬也不瞬的守着他。
姜梨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吃过东西了,在山洞里也只是吃了几块救援人员递过来的饼干,身体严重透支。
沈知懿给裴松鹤递了个求助的眼神。
最后还是裴松鹤强行把她从凳子上拽起来,让沈知懿带她下楼吃饭。
姜梨刚走不久,陈墨便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四周白花花的墙体,还有裴松鹤那张风雨不惊的冰块儿脸,缓了好久才开口,“我这是在哪?”
“海市的县医院,你现在感觉自己怎么样?”裴松鹤淡声问道。
“感觉好像有人在用锥子凿我的头,疼得快炸了!”他按着太阳穴,蹙眉道。
裴松鹤见他还能说话,便知问题不大。
拿出手机,长指在屏幕上快速跃动。
陈墨忍无可忍的怒骂,“喂,我都这样了你居然还有心情玩手机!你是不是早就起了谋逆之心,想要私吞松墨,巴不得我死在这里啊?”
“我是在给你远在京城的老父老母发短信,告诉他们,你还活着这个令人惋惜的消息。”
裴松鹤编辑完内容,按下发送。
薄唇勾起不甚在意的讥诮,“当然,如果你真的死在这里,我会很乐意替你接管松墨另一半股权,并在追悼会亲笔为你写下‘前松墨集团董事长’的荣誉称号。”
陈墨裹挟着杀意的眼风向他扫过来,“裴松鹤,你能不能做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