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的礼仪,就是教你未经他人允许擅自开门的吗?”
郦月声音淡淡的,把方才在楼下孙安宁教训她的话重复了一遍。
孙鹤宁轻笑,“我开自己家的房门,有什么不对?”
这是她家,这栋宅子姓孙,谁能在她家拦着她开一扇无关紧要的门呢。
“找我什么事?”
孙鹤宁没有走进来,只站在门边漫不经心转着指间的钥匙,“我听说,你现在是成倚山的人?”
郦月神色依旧很淡,仿佛没有情绪一般,“和你有什么关系?”
孙鹤宁敛了笑,“既然攀上了成倚山,就离陈家远一点。”
郦月这才知道,为什么方才在楼下孙鹤宁会帮她说话,她似乎觉得郦月是成倚山的人,就不会再觊觎陈祐霆。
“你觉得我会想靠近陈家吗?”郦月有些想笑,“还是你觉得我会想靠近陈祐霆?”
郦月与她对视,又想起孙鹤宁对陈祐霆的偏执,终是开口问道:“孙鹤宁,你真的了解陈家,了解陈祐霆吗?”
孙鹤宁冷冷看她,“不用你管。”
孙鹤宁不再和郦月讲话,说完就转身离开。
高挑的身影离去,郦月依旧坐在椅子上,窗外寒风吹过脸颊,有些刺痛。
郦月看着门外的眼神很沉静,她从小就知道,孙鹤宁喜欢陈祐霆。
在十七岁那年,孙鹤宁甚至想自己代替郦月被送去陈家陪陈祐霆养病,被孙安邦一巴掌扇退了。
当时郦月只觉得荒唐,这种滑稽的事怎么会有人抢着去?她避之不及,却有人迫不及待。
这么多年过去,哪怕陈祐霆一直身处国外,依旧是孙鹤宁心中永不磨灭的白月光。
郦月收回视线,也不去关门,就这么任由房门敞开,自顾自闭上眼休憩。
到了晚饭时分,有佣人上来叫郦月下楼用餐。
孙家虽然亲戚众多,但年夜饭向来只有一家人吃,坐在桌上的都是老面孔。
圆桌以孙安邦为中心,他坐在主位,右手边是孙家三姐弟,左手边是俪莫念,中间空了一个位置是郦月的,再左边则坐了一个漂亮小姑娘。
许久之前在孙家门外擦肩而过,时至今日,郦月终于和她见上面。
郦月是最后一个坐下的,但桌上没有人说她,甚至连孙鹤宁和孙崇宁都未曾开口。
孙安邦举起杯率先开口,“过年的好日子,祝贺新的一年,新年快乐!”
大家纷纷举杯说着新年快乐,郦月也举起手中杯子,轻轻扬了扬权当祝贺。
“小鹿今天第一次见到你郦月姐姐吧?”孙安邦指着郦月对一旁的小姑娘说。
小鹿人如其名,长得精致漂亮,看向郦月的眼神也如小鹿斑比一般害羞胆怯,她听到孙安邦的问话,就点了点头,小声的回,“嗯,是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