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郦月初到陈家时,感受到的就是少年同样隐藏极深的厌恶与隐忍,那时候,她以为少年和她是同一类人,同样弱小但竭力为自己抗争。
但后来郦月知道,他不是。
从头到尾,天真弱小又愚蠢的,只有她自己。
长廊上,两人相对而立,光影落在两人中间,恍若一道分界线。
陈祐霆慢慢说道:“我去完孙家之后,孙安邦就把那女孩儿送到陈家陪老太太,说是刚到这边水土不服,让她先休息一段时间。”
郦月了解过,女孩到孙家已经两个月了,初到孙家什么事都没有,偏偏陈家回来之后突然水土不服,还要送到陈老太太身边去休养。
郦月冷漠道:“这是你们的事,不用和我说。”
“是吗?”陈祐霆轻挑眉,有些遗憾地说:“我还以为小月会想知道这件事呢,那看来是我想错了,想来那女孩儿怎么样都与你无关了。”
郦月没回应,只不想再和面前的人待下去,半垂着眼眸将面前的身影从视线中隐去,抬步向前。
陈祐霆静静看她走来,在郦月走至她身侧即将擦肩而过时,缓缓开口道。
“对了小月,听说你升职豫铭的私银部长了。”
他突然伸手拉住郦月的手臂,冰凉触感顺着手臂脉络直接传达到全身。
郦月反射性地一把甩开,猛地向旁边退了一步。
陈祐霆看着空荡的手掌,下一瞬若无其事收回手,转身看向郦月,语调轻缓地恭贺。
“还没恭喜你,又进一步。”
长廊上灯光不甚明朗,身侧的人高瘦挺拔,看着郦月的眼神隐晦又轻慢。
郦月感受到了他的视线,被他触碰过的手臂位置仿佛鸡皮疙瘩倏然而起,一阵强烈的不适感冲击心头。
她不再停留,迅速转身离开。
男人也没有阻拦,目视着郦月身影离开后,自己也转身回了包厢。
郦月回了包厢,径直走到成倚山身边坐下,刚一坐下,就和场上三个人的目光对视。
“?”
郦月疑惑道:“怎么了?都看我干什么?”
三人没说话,连成倚山都不曾开口。
郦月愈发迷惑,搞不明白这三个人想干什么。
最终还是宋致自己开了口,慢吞吞地说:“听说,在雾岛的时候你和平笙约了回国后出来玩?”
郦月瞬间明白了他的目的,微笑道:“是啊,还有周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