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让城头上的李左车一颗心沉入谷底。
夏说败了,雁门郡没了,而且代郡怕是也要没了。
秦军围住蔚县,并未立刻开始攻城,计划失败,对土气有一定打击,需要时间恢复。
陈庆之命令军队安营搭寨,同时将典韦以及名为壮的赵军土卒叫入中军大帐。
“真倒霉!”
“就差一点点。”
典韦气得不行。
陈庆之依旧神色平静,壮则是瑟瑟发抖,计划失败,他害怕陈庆之会杀了他。
陈庆之一眼就洞察出壮的想法,微笑道:“不必自责,这事情不怨你,你已经尽力,我不会责罚你。”
壮听完陈庆之的话,松了口气。
陈庆之淡笑道:“说说那位认出你身份的人。”
壮道:“回禀将军,那人是广武君,是昔日李牧将军的嫡孙,他人很好,经常慰问军中的兄弟,连国相,哦,就是夏说都不认识我们,但广武君几乎认识每一个人。”
“我们当中有生病的,或者是遇到什么事情,他知道了都会帮助我们,是特别好的大人,军中的兄弟们都很喜欢他,不太喜欢夏说。”
陈庆之微微颔首,温和的道:“下去吧,今天的事情与你无关,不必担忧,好好休息,辛苦了。”
“唯!”
壮退了下去。
陈庆之看向典韦,笑道:“好了,不必生气了,名将李牧的嫡孙,家学渊源,而且得人心,诈城之计失败也没什么。”
典韦此时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沉声道:“有这样一个家伙守在蔚县,我们要想取得代郡,怕是难了。”
陈庆之道:“之前我们仔细询问过,代郡的兵马已经被夏说全部带走了,按道理这蔚县也不过就是数百衙役,没想到今日一看,城墙上守卫的土卒便不止千人。”
“依我看,李左车必定是说服蔚县豪强出动家丁,又鼓动百姓守城,这个人的确不好对付。”
“只不过代郡只有一个李左车,先不说他这些未曾接受训练的土卒能否挡住我们强攻蔚县,至少代县是无人的。”
李左车的迷茫
陈庆之的话让典韦的眼睛亮了起来,他明白陈庆之的意思,既然李左车到了蔚县,那么作为代郡郡治核心的代县就没人了。
代县与蔚县相距不远,只要抓紧时间,他们完全可以先拿下代县,然后全取代郡,再最后解决蔚县的问题。
归根到底,李左车只是有名无实的广武君,他改变不了夏说,也改变不了代郡两万兵马已经被夏说葬送一空的事实。
“那明日我就领兵出发,先取代县,再取代郡之地!”
陈庆之微微颔首。
次日一早,全军饱食之后,典韦立刻率领一万七千秦军绕过蔚县,直奔代县。
陈庆之则是率领剩余一万秦军继续包围蔚县。
蔚县城头,李左车胡子拉碴,双眼满是血丝。
他昨夜一夜未睡,思考着接下来究竟该如何防守抵御秦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