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怡又问:“该不会?所以清曲你果然是有很多情哥哥吧,徐逸华只是其中一个。我警告你,不准看胡刀,不然我一定——”
清怡的话被打断,曲欢仰头认真地看秦肖肖,“姐姐有很多情哥哥吗?”
秦肖肖:“……”我不是我没有,但我真不知道苏清曲有没有,有一个还是有很多。
“……这问题我没法答,我撞坏脑子了,我不知道。”秦肖肖最终还是选择不逃避这个问题,万一以后真的又冒出其他人呢?
小曲欢此时看秦肖肖的眼神,叫秦肖肖以为他想说“我对姐姐真是失望透顶。”
而曲欢心中在想:还好这一趟来了清县,不然还不知道这么多有趣的事。
曲欢“喔”了一声,又道:“所以我是姐姐的童养夫啊。”
秦肖肖生无可恋,一脸麻木:“清怡你要负责,你教坏小孩子了。”
清怡:“?”
清怡:“我要负责什么?”
秦肖肖指着曲欢,示意:“给他讲清楚什么是情哥哥,什么是童养夫,什么是纯洁的姐弟关系……不然我就把今天的话全部告诉胡大哥,一字不落。”
清怡:“……算你狠。”
胡刀做好饭菜,来屋内叫大家吃饭时,发现大家意外地和谐。
他像个没心没肺的大傻子一样哈哈大笑:“大家果然都是好朋友,无论多少年不见都不会生疏的!”
屋内其他人:“……”真羡慕这个傻子。
胡刀:“愣着干什么?来!吃饭吃饭!”
旅途中
四人坐在饭桌前,胡刀蹩脚地找着话题,清怡冷着脸吃饭,曲欢安安静静地坐在秦肖肖身侧,也不与其他人交流。
这氛围有些尴尬。
秦肖肖考量了一会儿,还是看向清怡,说:“我这回不能久留,得去京都一趟。”
清怡放下筷子,语气带着强忍的不耐:“刚回来又要走?清县不好么,你一定要离开?”清怡越想越气,“现在世道乱成这样,连小孩子都知道不要出门,你……”
你难道连小孩子都不如吗?
“……不要出去冒险。”清怡看见胡刀在场,憋屈地改了口。
秦肖肖想,她也不想走啊,可是她得送曲欢去京都,只有她知道曲欢有伤,如果别人替她送发现了怎么办。秦肖肖声音更低,“对不起,清怡,我有理由得去。”
“那你走吧,缺些什么同我说,我替你准备。”清怡换了态度,不再挽留。她想她刚刚是脑子抽了,干嘛挽留讨厌的清曲。
清怡:“你需行囊,食宿,也许还需雇人保护,待我回去同家中商议,皆会替你安排好。”
清怡家在清县算得上略有富余,清怡是家中幺女,所以很得宠爱,花钱相比其他人大方些。她想这讨厌的清曲赶快走,就当她花钱消灾了。
“……谢谢。”现下身无分文的秦肖肖也只能道谢,她有一颗宏伟的赚钱心,但是那都是以后的事。
饭桌上的几人又沉默下来。沉默得更久,胡刀低着头吃菜,边咀嚼边说:“我送清曲。但是清曲这回被魔物所伤,怕以后再遇到类似事,我们还是和一二修士同行稳妥些。我所在的镖局便可派发任务,我去联系便好。”
凡人有求,一些修士会应下,前来相帮。
秦肖肖先看向曲欢,担心修士同行是否会察觉出什么。曲欢朝她摇头,秦肖肖于是安下心来,应了胡刀的话。
旁边的清怡直到他们决定好所有的事,思绪还停留在第一句话,“胡大哥也要去?”她愣愣问。
胡刀点头,清怡眨眨眼,开始消化第二句话,“清曲被魔物伤了,所以去京都?”
秦肖肖略心虚,还是点头。
清怡愣了好一会儿,她想问胡刀:那我呢?你就把我扔在这里,跟着我嫉妒的清曲走了?
她又想问秦肖肖:怎么回事,怎么会被魔物伤到?那不是很小很小的概率会发生,只有在长辈口中才会听到的事吗?你现在活蹦乱跳的,不会不小心就没了吧?
清怡心中乱麻麻的,最终也只是说:“路上小心,我等你们回来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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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刀和清怡去准备一应事宜,换了床铺让秦肖肖暂且休息。
秦肖肖帮曲欢盖上被子,自己却没有睡意,坐在旁边发起了呆。她想,她拆散人家未婚小夫妻,伤了其中一个的财,劳烦了另一个帮她跑一趟,他们是得有多倒霉遇上她这样的麻烦。
秦肖肖试图告诉胡刀,有修士同行那他便不必去了,只是胡刀不放心,他似乎很担心修士会欺负他的清曲妹妹。秦肖肖对清怡很歉疚,但是无论说什么,清怡都一副“你病入膏肓了我就不和你计较了”的模样,支持胡刀送她。
她何其有幸在异世遇到这样的好友。
见曲欢睡着了,秦肖肖步出门外,到了胡刀家旁边的一片荒地,静静站立——这是她上辈子的家。
房门破烂,屋顶残缺,墙上斑驳,院中荒草丛生。秦肖肖推门进去,荒草长到了她膝盖,只是从院门到屋子的途中就有许多小虫子隔着衣物咬了她的皮肉。
瘙痒仿佛透过皮肤一路进了她的心脏,使她带上想挠痒却找不对地方的难受。秦肖肖在灰败破旧的房间站立,同满屋吐丝的蜘蛛遥遥对望。
大宅子——这是在山洞时她承诺曲欢的。秦肖肖想,这样的地方到底为什么会成为她一直心心念念的大宅子?
似乎并不大。
可能只是因为她一个人站在这里,所以觉得大;因为这里有个荒芜的大院子,相比起她现实三室一厅的家要大。她到底为什么会敢和身为公府世子的曲欢说要带他来过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