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看起来无足轻重的触碰,蚕茧却发出一阵暴烈的声响。
所有的针尖霎时间消失,丝线全部化为灰烬,在空气中留下一股怪异的烧焦味。
邰晟察觉到异常,濡湿的眼睫微微打开,茫然无措地看向姚姯:“师尊,怎么了?”
姚姯摇了摇头,视线直直盯着蚕茧顶部,似乎就这样凭空与站在在那端远程施展异术的人对视着。
“轰”的一声,整个蚕茧从头顶裂开。
两个蛊王并着习修筠一阵心惊,见蚕茧被打破,终于知道眼前人他们惹不起,连连后退想要逃离。
塔内一处躲在阴暗里的男人猛地睁开眼睛,“噗”地吐出一大口黑血。
姚姯扯了扯邰晟的衣袖,将他轻微推开。
“我找到山阳君了,果然与他有关,现在他在第九层,准备出去。”她传音入密结束,庚辰、东门恨玉同时破开蚕茧出来。
姚姯揽着邰晟站定,他现在还迷迷糊糊地微睁着眼睛,但也仅限于微睁着眼睛了。
三道身影跑的飞快,被庚辰一把逮了回去。
“跑什么?”他笑了笑,“先前不是很神气”
习修筠十分有眼力见地当下叩头认错:“是弟子先前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诸位妖长、神长降临!”
东门恨玉看向姚姯,指了指邰晟:“他怎么了?”
“出了些意外,没什么大碍。”姚姯转头看向邰晟,问:“还撑得住吗?”
邰晟只知道死死拉着她的衣襟,也不说话,只是下意识点头。
看这情况,是有些大碍了……
姚姯见状,脸色沉了些。“要尽快出塔,这层不用留了。”
她想推开邰晟,自己动手,却被他拽的紧紧的。
东门恨玉叹了口气,见她忙不过来,干脆拍了两个防护罩给他们,以阻挡潮涌的金蚕,而她自己直接提了气把两个蛊王一拍两散。
习修筠颤颤巍巍缩着,见两个蛊王竟然就这样当场暴毙,一点还手之力也无,当下吓的六神无主,屈辱地趴着,不敢抬头。
庚辰瞥了邰晟一眼,他对这种情况见的不少,虽然心中有些不快,但也知道他这种情况大约是兽潮来临。
“他怎么回事?不是魔族吗?怎么进入临兽宗的情期了?他母亲,是兽族的?”
姚姯摇了摇头,“应当不是。”他母亲在他幼时就逃离魔族了,实则谁也不知道她究竟是谁,所以才给他留下了“孽种”的恶称。
想来,是连魔君都怀疑过他不是自己的种吧?
庚辰见邰晟对姚姯旁若无人的依赖程度,有些不满:“兽潮期间,神交过的固定伴侣的才会对自己伴侣如此依赖吧?左右你只是他师尊,何必这样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