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将这个事交代给了沈千,等她走后,沈千就抬宸娘的碑位。
后面杨柳月和沈千两个,讲了不少小时候的趣事,那个时候杨柳月,就像是没有生过病一样。
沈长生一连几日守着她,她都是精神奕奕的,沈长生才敢放心会去休息片刻。
一觉醒来天变了。
等晚上醒来的时候,春晓红着眼眶跪在在沈长生床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小姐,夫人……缢了。”
缢了、缢?
沈长生觉得她不能理解,这个字是什么意思。
白天她走的时候,杨柳月还拉着她的手,说要坚持看到她穿嫁衣上花轿的,如何这般一觉醒来就缢了?
沈长生从床上爬起来,衣裳都没有披一件,赤着脚,狂奔朝着杨柳月的院子跑去。
小花园石子路多,沈长生每踏下一步,犹如刀割一般,任由石子划破皮肤。
突然跌落倒地,手肘撑在地上划下长长的血痕,大概是太痛了,她怕疼。
沈长生忍不出哭出声音,像是小兽一般悲戚,用衣袖摸了一把脸。
沈长生爬起来,提起裙角依旧狂奔过去。
等到沈长生到的时候,杨柳月已经被安置在床上,安详的闭着眼睛。
要不是颈项的痕迹,一切都像是她离去的时候,杨柳月睡得那样安稳。
沈千跪在床边,握着杨柳月的手,贴在脸上一动不动。
沈长生仰头止住泪水,上前走去:“爹爹你去休息吧,娇娇做了一个噩梦,今夜想要守着阿娘。”
沈千不动,但是细细的哽咽,像是丧失一切的老虎,已然垂老。
“爹爹。”沈长生跪在杨柳月床边,柔声唤着沈千。
比起她,沈千才是那个完全接受不了的人。
27、恶狼
沈千半响才抬头,眼中都是红血丝他看着沈长生,张了下唇似悲非悲:“娇娇,月娘不要我了。”
“娘亲怎么会不要爹爹呢?娘亲最爱的就是爹爹。”
沈长生咽下苦涩,打起精神来安慰沈千,沈千现在的精神状态,完全不对。
沈千闻言突然四处张望,捡起地上的纸屑,捧到她面前来,像个小孩一样问。
“娇娇,那你帮爹爹看看,看看,我不认识字了,一个字都不认识了。”
沈长生接过纸屑,都被撕扯得缺失了不少。
但是拼凑起来,大致沈长生还是认出来了,是杨柳月的字迹,一封休夫的遗书。
沈长生不敢相信,是杨柳月写的,但字迹却又是,想也没有想,沈长生就反驳了。
沈长生反驳得快,沈千也当真,捧着那些纸屑塞进怀里,低声呢喃不止,欢欢喜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