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裴野……”
想叫兄弟救场,结果扭头,好兄弟在投飞镖,出手又狠又准,每一支都正中红心,力道野蛮得仿佛要把整面墙凿开一百道裂痕。
哦吼,好无辜的靶子,好柔弱的墙壁。
裴野这小子就是这样的啦,一天24小时差不多25小时在生气发火,好像身体里住着一团不熄灭的火,随便吹点风立刻呼哧呼哧熊熊大烧起来。难伺候得很。
正常人真的很难懂他干嘛生气、怎么又生气了,因为这个,什么野崽子、臭脸大王之类的外号数不胜数。
当然,南在宥绝对不会承认,他们俩小时候被并称为没头脑和不高兴组合来着。
兄弟靠不住,还是温柔可亲的怒那们最好了。
南在宥抛下游戏,跑窗台外找新交往的姐姐联络感情。
那种甜腻做作、小屁孩撒娇打滚似的语气传到裴野耳朵里,不亚于油,浇得火气愈发旺盛。
咻!猛地甩出银镖,裴野心烦意乱,太阳穴突突地跳。
崔真真……那家伙。
是不是想跟他说什么?
模仿她的口型,两片嘴唇抿合,张开,微微伸出嫩红的舌尖……
裴野,裴野。
那个发音只能是裴野。他的名字。
然后呢?
裴野人渣垃圾败类废物,去死。
裴野,我恨你。
裴野,我错了。
裴野,放过我?
她究竟想说什么?
搞不懂她,更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在意,裴野只觉得恼火。一个女生而已,挑衅他就必须付出代价,过了今晚是死是活都无所谓,游戏结束,他们之间彻底没有瓜葛。
咻,咻咻,更多飞镖接连划破空气。
“又下雨咯。”南在宥伸手接住一滴水珠,顺着纹路滑向掌心。
压根不在意电话另一边在说什么,他愉快地眯起眼睛,形同贪凉的小狗趴在栏杆边,伸出脑袋淋一会儿雨,再收回来。
抖抖毛,溅开一地水花。
与此同时,一楼教室,老旧的电风扇与燥热的气流一同凝滞。
月亮消失了,因而视觉也跟着失灵,什么都看不到。崔真真能感觉到无数只手在身上乱摸,那些朦胧、肮脏、龌龊淫邪的脸不断交错放大,喉咙里浓重的血腥气。
她厌烦地啧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