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迟然以及,尹海娜。
——那个带头到她家闹事的‘学姐’。
业火
上午七点,尹海娜在做噩梦。
血淋淋的铜台,业火燃烧,万鬼哭嚎。她被绑在柱筒上,架在油锅上,皮肤滋滋地打卷、脱落。
“尹海娜,你觉得自己错了吗?”
一张放大的、肥胖丑陋的脸,是崔真真,崔真真剪她的手指。
“被锤子打,疼吗?”
“被刀子割,痛吗?”
“被烟头烫的话,很想尖叫吧?”
每说一句话,及根剪断一根手指。
“啊啊。”她张开嘴,舌头被拽没了,只剩黑洞洞的咽喉窟洞。
“我读得到你的命运。”‘她’说:“你会死得很惨,孤零零地飘荡在一个地方,永远找不到家。你害怕吗?”
去死!装腔作势的死肥猪!
她必须反抗!
“……不知悔改吗,那就没有办法了。”
幽幽的叹息声落下,‘她’伸长手臂,一根手指、一根手指,一寸肌肤、一寸肌肤,有如肮脏的蚂蝗,刺破她的表皮,硬生生地、一点一点挤进她的躯壳之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无声地凄叫。
‘她’发出满足的气音,扎根于虚无的黑暗中,好比蜘蛛、蟑螂、蚂蚁、蚯蚓、蚊子、蛆虫,世上一切污秽卑贱的下等生物混合体,从她的骨肉中汲取养分与血液,延展出诡谲崎岖的枝条。
像树一样,劈开她的身体生长。
滚开!恶心的寄生虫!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娜儿小姐,您起了吗?”
关键时刻,佣人的敲门声震响。
……被吵醒了,又是那个梦。
什么拔舌什么罪孽,十八层地狱,可笑!尹海娜一脸不爽地踢开被子,浑身都是虚汗,烦死了,一睁眼就得洗澡。
七点半,她打着哈欠下楼,妈妈正走来走去地往身上穿戴珠宝。
“妈——!”她拖长音调叫:“不是打听到神婆了吗?到底什么时候能去?再不搞定我就得去割眼袋了,黑眼圈很重啊!根本没办法睡觉!想看我死掉吗?!”
哎呦,没良心的坏丫头,大早上就发脾气。
“呸呸呸,小儿无知胡说八道,天神在上,听不见,全部当没听见吧。”尹夫人连忙双手合掌拜了拜,语气无奈溺爱:“呀,娜儿,告诉过你要敬重地喊女巫或者巫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