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简直大开眼界,怎么能有人这么像狗?!活灵活现!!”
“好恶心。”
“低俗。”
“太贱了吧。”
即使头脑异常清醒,周淮宇想,也许他会杀人。
杀谁比较好?
周文宰,资本家,所有人?
或许是他自己。
或许他才是那个最不合时宜、最可笑的人,自以为聪明,以为靠努力和成绩就能改变命运,到头来被现实猛掴了巴掌,发觉过往都是无用功。
像他这样的人,有这样的父亲,别说天堂了,终其一生都走不到人间。
只能永远、永远挣扎在地底之下。
永生永世,追不及光。
正当他这么想时,如同溺海挣扎许久的人,终究失去力气,快被淹没。
有个人,仿若光束,劈开浪涛,猝不及防地降临。
“就是他。”
人群外,崔真真不知何时叫了警察,带着他们绕过车来到闹事现场,手指周文宰:“向我敲诈五百万元,刚才又当众使用暴力、随意毁坏他人财物。”
“大叔,请你们立刻把他带走调查。”
将军
十分钟前,崔真真打开kataotalk。
五分钟前,距离圣格兰最近的警员们匆忙出动,连闯五个红灯,车轮恨不能滚飞,堪堪在限定时间内赶到。
随后崔真真当众指认周文宰。
敲诈勒索,假的。录音也是编的。她义正严辞,说得信誓旦旦,身后一批警察金刚怒目,估计周文宰本人见了都犯晕。
他是贪婪不要脸,的确不择手段地敛财,频繁纠缠街坊邻居、诊所医生、乃至姓李的一家人没错,可什么时候暴力胁迫过一个叫崔真真的女学生?他怎么不记得???
“你谁啊,我认识你么?跟周淮宇一伙儿的是吧?”
被按住肩膀,周文宰超不服气地吼嚷:“什么录音放出来听听,压根没那回事儿,老子就不信你拿得出来!喂!喂!叫你呢死条子,臭丫头摆明在撒谎啊看不出来吗?你们狗日的都被骗了!抓我干什么,赶紧把她关起来好好审问啊!!”
他没说错,但,谁信呢?
咔嗒扣上手铐,嫌他太吵,领头的警员抬手一个肘击,痛得周文宰腿软差点一个扑腾摔地上。扬声道:“嫌疑犯已镇压,你们谁能走一趟警局?”
他看着崔真真说的,意思是这么多人盯着,证据查验就算了,至少配合走个过场。
“儿子、儿子……”周奶奶大约受刺激,神情恍惚,低着脑袋,兀自喃喃些什么。
周淮宇单手支着她,往前走了一步。
顶着周文宰阴狠的眼神,李允熙跟着动:“我也一起!”
被崔真真一句话拦下:“我们要参加学校组织的秋令营,马上出发。”
“啊?真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