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光照下能够像老虎的眼睛一样变色,以特定角度呈现轻微的金绿色。
大小相对自然,色泽干净润亮,正好压住狐形眼独有的轻佻感,怎么都看貌美得不可方物。
着迷一般拿出镜子远远近近观赏自己的眼睛。前排几名男生打闹,推出一个来搭话:“你……你好同学,能加个talk吗?”
“抱歉。”
被搭讪的感觉,简直是填补自卑、滋养虚荣心的最佳良药。
从人见人厌的死胖子到即使拒绝别人、也被脸红着结结巴巴解围说没关系的逆转。
语言难以表述快感,那股独特愉悦的情绪,就像一个胀开的气球,令人踏进地下室的步伐都变得松快不少。
打开门,玄关处摆着一双熟悉的桃红色高跟鞋。
“妈?”
今晚不用上班吗?
抬起头,短暂的惊讶被几张熟悉的面孔所打断。
“哈喽。”
“又见面了,真真。”
下午未能尽兴的霸凌者再度登场,人人面上挂着不善的笑。
妈妈毫无察觉,尽管脸上没有喜悦的表情,依然从洗手间里端出一盘绿豆糕和圣女果。——用她最喜欢的盘子,两边印有牡丹花。
“好好招待朋友们。”妈妈说完就回房间了,她不擅长应付年轻人。
“谢谢阿姨!来吧真真,你的房间在哪里?”
她们搭上她的肩膀,捏住她的手臂,连推带拽往卧室走去。
一进门,咣一声。
“啊……不小心砸碎了,崔真真,应该不会生气吧?”破裂的碗盘与糕点、水果一同落入脚下,被锃亮的玛丽珍皮鞋,被鞋跟来回碾压做一团污泥。
对方伸手掩嘴,假惺惺道:“能不能替我们捡起来呢?”
“最好是全部吃掉吧!可是怎么办,这么肮脏的东西,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吧?我可不敢吃。”
另一个人嫌恶地捂鼻子,仿佛看到病菌。
“那就让真真吃掉吧。”
“来吧来吧,请不要客气,不要害羞哦真真。”
嬉笑间,头发被紧攥,侧脸压到水泥地上。
“这么破的地方也能住人么?”
啪嗒,台灯亮起。
为首者用两根手指掂起桌头的珍珠链条,啧声砸向衣柜。
她手中夹着烟,两条腿又长又直,婷婷地走到崔真真身前,将燃烧的烟蒂摁上锁骨。
“听说做舞女很辛苦,经常被色老头摸大腿。你也不想给妈妈带来麻烦吧?”
“那就忍住吧,傻瓜,绝对不要叫出声。”
火焰烧灼皮肤的滋滋声在寂静中震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