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响起风铃声,大门被撞开,某道人影一瘸一拐、闪电般蹿了出去。
“崔真真!崔真真,喂,崔笨蛋我在叫你,我知道你听得见!”
“崔真真!!!”
放慢脚步,倒数十秒。
裴野追上来一把拽住书包时,控制好他们的位置,正处于广场中心,被鸽子包围。
“裴学长?你怎么……”
故作惊讶,不解,想要回头。
“别转头!”裴野超大声,因为照过镜子,知道自己现在破相,脸很难看。
何况他为什么突然出现、他的脸被揍成什么样完全不重要好吗?重要的是!
“你干嘛跟我姐说那些话?!”
“什么?”
“你是不是还讨厌我?”
他气势汹汹地逼问:“崔真真,我都道好几次歉了,说好的翻篇,这次也是因为你,你说不喜欢我打架才没还手的!为什么还要在我姐面前那样说?什么叫不喜欢我不关心我,不重要的人,我对你这么好,你是不是觉得很蠢?从来就没把我当回事?!”
“裴学长,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非要这样说吗?”
她背对他,他瞧不见她,只觉得她语气一点都不友好,不耐烦得过分。
草,谁才应该不耐烦啊?
“怎样?”他脸色更差了,“我天生就这样说话,对谁都这样,你又有意见了?我懂了。你就是嫌我烦,觉得我恶心,难怪我不管怎么搞你都——”
“够了!”她声音不大,却也加重了打断:“我不想跟你吵架。”
“那你就说清楚啊,你怎么想的,上次的事到底过去没?我他妈都给人扁成猪头了,你是不是还惦记着周淮宇,为了他烦我??”
周淮宇,周淮宇,周淮宇。
搞不懂为什么,就像魔咒,紧箍咒,把裴野套住了,他死活出不去,一生气脑子里就蹦出这个名字,一跟笨蛋白痴呆头鹅吵架就第一反应自动想起这个人。
反反复复。如同掉到水坑里的人,分明用尽办法抓住一根树枝,却总怀疑这根树枝是假的,得救也是假的,其实他一直在井里,从没出去过。
……都怪周淮宇!
裴野觉得,他就是颗毒瘤,小偷,一天到晚趴在他和崔真真身边偷看偷听,像一只脏老鼠,随时想抢奶油。
他卑鄙,他无耻,他贱种。而他舍不得。他怕喜欢的奶油会被偷走,都快气死了,傻了吧唧的奶油一点自觉都没有。
“为什么又扯周学长?”
崔真真反手拉书包带。
“不准走!”裴野攥得更紧,一只手抓包,一只手从后面摁着她脖子,防止她转头。
理直气壮,张嘴就来:“你看不出来吗?他喜欢你,所以他不想我们一起玩,他故意说我坏话,他挑拨离间,他——”
“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