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容,你难道忘了不成?——宝剑不是用来杀人的,它是用来维护正义的。你总是这样野性难除,你与禽兽、魔鬼又有什么区别?”
“大哥!”易容半是懊恼,半是无奈,当下收住腕力,只以剑柄磕晕那老者,然后打开牢门,压低声音道:“大哥,我是来救你的,你快跟我走。”
门被打开了,玉侠却又坐了回去,眼睛连看都不看易容,只冷冷表示:“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
“大哥,你疯了吗?他们是要杀你的。”易容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拽玉侠的胳膊。
玉侠非但纹丝不动,反而将小怪侠猛推出去,怒吼一声:“你走,我不用你管,你快走啊!快走——”
“大哥?!”易容倒退出七八步远,重重的跌在铁条上,此时他反倒一点气性都没有了,硬的不行干脆来软的,眼含热泪重新起来,扑通一声跪倒在玉侠面前,苦苦央求道:“大哥,别这样折磨自己了好不好?即使你死一千次、一万次三老也不能够重生了呀!何况手足相残正中敌人诡计,除了白白丢掉性命,你又能换来多少安慰?大哥,求你跟我走吧!莲姐姐还盼着你回去呢!”
提起回龙女,玉侠的心就有种莫名之痛,“她好吗?”终是忍不住问。
易容忙道:“她很好,只是十分挂念你的安危,听说我要来救你,随后便也赶来了。”
“她人呢?”玉侠按耐不住站起身向四处张望,多少次魂牵梦绕盼着相见,然而那个影子却并不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易容慌忙站起身拉住他的手,说道:“她留在外面正等着接应你呢!大哥,时间不容人,我们先离开这儿再说好么?”
“不,我不走。”玉侠固执的抽出手,竟又坐了回去。
“大哥?!”易容都傻眼了,禁不住再次跪下去,强压住心头的怒火哀求道:“大哥,我的好哥哥,您行行好吧!别逼小兄弟了可不可以?我都快被你逼疯了。我的天哪!你究竟要我怎么办才肯跟我走呢?”
他的眼泪都下来了,这次是真的被急哭了,连声音也沙哑的带着颤抖,因为他最最了解玉侠的脾气了,这个大傻瓜倘若拧起来,连他也没策。
但他万没料到玉侠也跪了下去,竟面对他说道:“对不起易弟,无论你有多么难过,你都必须接受这个现实,我不能跟你走,因为我不能够再让如龙、岳楚、不妨受到伤害了。我们的对手是要往死路上逼我,假如我跟你走了,他们三兄弟势必连遭毒手,即使换做你,你于心何忍呢?”
“我……”易容语塞了,将心比心,他没有理由再干涉什么。
玉侠紧紧地抓着小伙子的手,深情地说道:“易弟,人生在世,要的只有两个字——无悔。就像今天的你,你能为我赴汤蹈火,舍生忘死,不惜一切,作为最好的朋友、知己、兄弟,你做到了无悔,真正的无悔无憾,虽然你并没有如愿以偿,但我却永远永远感激你,永远永远记着你的深情与厚意。你走吧!”
、易容夜闯飞龙潭·好男儿有泪不轻弹
“大哥!”易容痛不欲生,这样的侠胆男儿他怎舍得放手?!
玉侠却突然把头埋到两手中间,并以手扶地,恳求道:“走吧易弟,算我求你了,我的好兄弟。”
好男儿泪不轻弹,更何况五体投地呢!小伙子身心俱疲,剎那间犹如被抽干了血液,他哪里受得住这样的折腾哪!
“大哥!”他狠咬下唇,无奈的,无奈的叹道:“也罢!生死由命,你自己保重!”然后头也不回冲出门去。
外面依旧死一般静,但在那静静的夜色中早已多了无数把刀——无数把寒光闪闪的刀。
其中就有冷不防的刀——血刃刀。
他的人亦如那把刀,冷得彻骨,冷得叫人不寒而颤。
“你,你原来早就布置好了。”小怪侠易容怒气冲天,随手一抛,把牢门的钥匙掷了出去,然后拔出双龙剑,一步步逼近对方道:“为什么?为什么不将我乱箭穿身?其实我才是你的敌人!冷不防,冷不防,我恨你是金兰、桃园的后人,我恨你手足相残……”
冷三公子一阵冷笑道:“姓易的,你为什么不恨我三日后也会将你乱刃分尸?”
空中红光骤起,血刃刀直逼易容的心窝。
小怪侠怒目而视,非但没有迎击对方,反而故意让出空子,让对方的刀深深地划过自己的肩头,在皮肉上留下痛痛的一道血槽。
冷三公子半是惊讶,半是愤怒,忍不住叱问:“你藐视我的刀?”
易容咬紧牙关,一字一字道:“姓冷的,我们从现在这一刻起不再有任何的情谊了。”双龙剑突然出手,猛中带狠。
因为他恨,他恨冷三善恶不分,恨他手足相残,像他这样的大傻瓜他恨不能马上将他扔到海里喂王八。
那么冷三公子不恨吗?他更恨,他在深深地仇恨玉侠的同时更恼怒易容的好赖不知。
张宗、吕松死的很惨,皮肉上留下的那一道道血槽不仅是对他俩的摧残,更是对三门的侮辱,是对三门的极度仇视与鄙视。
他发誓一定要手刃这个人,因此血刃刀一旦使出,刀性与人性相互交融,其威力更是神鬼皆惊。
易容再厉害毕竟不是冷三公子的对手,二十几个回合下来,身上已留下四五处刀口,眼看三门弟子越聚越多,里三层外三层将他围得风雨不透水泄不通,即使有心弃战而逃,此时也是枉费心机。
正当绝望之际,一条黑影突然穿空而来,犹如一条蛟龙穿越冷不防的血刃刀,一把便将小怪侠提了起来,接着掠过众人头顶,射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