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桢见到他们夫妻二人?回来十分高兴,原本正要?让人?去叫沈青鸿,却被贺令昭拦住:“不用了婶娘,我去见兄长好了。”
“那也行。”徐元桢叫了小厮,让他带着贺令昭去沈青鸿院子。
待贺令昭离开之后,沈知韫才问?徐元桢:“叔父还在太学?”
“你叔父说左右他留府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去太学盯着学子们得好。”
沈知韫:“……”
“你回来的正好,婶娘这几日?忙的晕头?转向?的,老是?一会儿?忘了这个,一会儿?忘了那个的。来来来,你随婶娘过来,看看还有什么?是?婶娘没想齐全的……”徐元桢拉着沈知韫一面往外走,一面絮絮叨叨说着。
小厮将沈知韫带去沈青鸿的院子。
彼时沈青鸿正提笔蘸墨坐在案几后写着什么?。贺令昭见状,便阻了小厮的通禀,他并未打扰沈青鸿,只默然候在门?外,看着廊下?几株开败的残菊。
一直看到寒风渐起时,书?房里的沈青鸿搁下?笔,贺令昭见状这才出声唤了声:“兄长。”
沈知韫与徐元桢一起忙了一会儿?之后,她心里有些记挂贺令昭。贺令昭这人?平素十分健谈,可他这人?学问?不行,在博学多识的沈青鸿面前,他便拘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徐元桢看出来了,便道:“正好,厨房新做了糕点,你给你兄长他们送过去。”
沈知韫带着糕点过去,发现贺令昭竟然在沈青鸿的书?房里。她本以为,贺令昭在沈青鸿面前,定然又是?局促拘谨的模样。却不想,隔着敞开的窗子,就见贺令昭与沈青鸿正相?谈甚欢。
沈知韫先是?一人?,旋即便猜,他们二人?聊的应该是?兵书?。
贺令昭这人?学问?虽然不行,但兵书?却看的很多。而沈青鸿看书?很杂,若二人?谈论的是?兵书?,那相?谈甚欢倒不奇怪。
“阿韫。”贺令昭眼?尖看见她了。
沈知韫收回思绪,带着青芷进了书?房:“厨房新做了香芋糕,婶娘让我送些来给你们尝尝。”
“香芋糕?!我还没尝过呢!”贺令昭当即凑过去。
沈知韫转眸去看沈青鸿:“兄长,我有件事十分不解。”
“但说无妨。”沈青鸿温润笑了笑。
他们兄妹关系一向?极好,从前沈知韫向?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可今日?这话,她觉得自己怎么?问?都有歧义。
沈青鸿看出了她眼?里的踌躇,略一思索后,便试探问?:“你是?想问?,裴方淙与有夫之妇有染这事是?否属实?”
“嗯,我没有怀疑兄长你的意思,只是?……”沈知韫皱眉,“裴方淙那人?向?来注重名声。”而一个注重名声的人?,按说不会犯这种错误。
“不瞒你说,此事我也百思不得其解。”沈青鸿轻叹一口气,但旋即道,“可事实确实是?如此。”
“这有何百思不得其解的。”刚吃完一块香芋糕的贺令昭插嘴道,“裴伯母早逝,裴伯父后院的莺莺燕燕又没断过。裴伯母离世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好像都是?一位借住在裴家的远房表姐照顾裴方淙。”
贺令昭这话一出,沈青鸿与沈知韫兄妹二人?齐齐望着他。
“不是?,你们都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做什么??!我确实厌恶裴方淙,但他现在都已经灰溜溜的被裴伯父送回老宅了,我也没有抹黑他的必要?了吧?”
却不想,沈青鸿来了兴趣:“你继续说下?去。”
“裴伯父整日?流连在莺莺燕燕里,没时间顾得上裴方淙,好像是?那位远房表姐在照顾裴方淙,但后来,那位远房表姐好像突然得急症突然病故了。然后原本沉溺在莺莺燕燕的裴伯父突然就消停了一段时间,似乎还将府中一位妾室发卖了。具体的我记不清楚,那时候我年纪小,只模糊的知道个大概。”
说到这里时,贺令昭一顿,旋即又响起了一件事:“哦,对了,那位表姐比裴方淙大五岁,而且眉心长有一颗美人?痣。”
听到眉心有一颗美人?痣时,沈青鸿骤然就想到,先前在堂上的曹李氏,她姿色平平,而眉心正巧长有一颗美人?痣。
当时此案勘破后,沈青鸿一直百思不得其解,裴方淙那么?在意名声的一个人?,为何会与有夫之妇有了首尾,现在听贺令昭这么?一说,他似乎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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