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
罗允墨神色冷冽地命令道:“对上官云渊执行刖刑。”
所谓的刖刑,乃是古代刑法之一,又称为剕刑,是一种极其残忍的酷刑,这种刑罚意味着要砍掉受刑者的左脚、右脚或者双脚,更确切的说就是要割掉犯人的膝盖骨。
上官云渊听到这个判决后,满脸惊愕和绝望,难以置信地看着罗允墨,颤抖着嘴唇说道:“不……你不能这样做!求求你杀了我吧!我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我不服!我要见皇上!”
罗允墨眉头紧皱,语气坚定地回答道:“驸马,不要让本官为难,这件事已经得到了皇上的默许,你还是看开些吧!”说完,他挥手示意两名强壮的衙役将上官云渊拖到公堂中央。
上官云渊双眼通红,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他猛地挣脱了衙役的束缚,企图冲向罗允墨,但却被其他衙役拦住,他大声喊道:“放开我!我要见皇上!”
罗允墨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再次下达命令,“立刻割去他双腿的膝盖骨!”
上官云渊疯狂地挣扎着,试图逃脱衙役的控制,但他的力量远远不及这些训练有素的衙役,他们紧紧按住上官云渊的双腿,不让他动弹分毫。
很快,一名衙役手持锋利的刀子走上前来,一刀割向了上官云渊的左腿膝盖骨,上官云渊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仿佛杀猪一般,紧接着,另一名衙役也迅割下了他右腿的膝盖骨。
上官云渊的惨叫声回荡在整个公堂上,让人毛骨悚然,他的身体剧烈颤抖着,鲜血从伤口处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然而,上官云渊并没有停止反抗,他仍然拼命挣扎着,试图摆脱衙役们的束缚,最后,上官云渊因疼痛而昏厥过去,倒在了血泊之中。
罗允墨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来人,将驸马送回上官府吧!”
衙役们齐声应道:“是。”看着地上的斑斑血迹,罗允墨心中第一次涌起一股忐忑不安的情绪,他既担心皇上会责怪自己惩罚过重,又害怕宁亲王不满处罚过轻,但愿舅舅的建议能够帮助自己化解这场危机。
羽王别院
欧阳羽正在空地上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凌厉的剑气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冷冽的弧线,闪电和欧阳宁一同向他走来,闪电有些心惊胆战,因为在他的记忆里羽王离开军队以后,再也没有碰过剑,今日之事恐怕不能善了。
欧阳羽突然停下动作,满脸怒意地持剑直逼欧阳宁的咽喉,欧阳宁却没有躲闪,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这让一旁的闪电吓得脸色白,他连忙冲上前去,挡在了欧阳宁的身前,焦急地喊道:“羽王,不要伤害王爷啊!”
看着闪电舍身相护,欧阳宁心中还是有些感动的,他轻轻摇头,表示自己并无大碍,让闪电放心,闪电这才缓缓退至欧阳宁身后,但眼神始终未曾离开过他,依旧保持着警惕的状态,随时准备保护欧阳宁。
欧阳羽见此情景,脸上的怒色稍稍收敛,却仍未完全消失,他深吸一口气,收起手中的长剑,语气不似以往的温和带着一丝愤怒,“你下去,本王有要事与宁儿单独商谈。”
闪电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转头看向欧阳宁,等待着他的指示,欧阳宁则是一脸淡然,“无妨,你先下去,好好保护祥明。”
得到欧阳宁的许可,闪电向两人行了一礼,转身离去,然而,他的步伐明显带着犹豫,似乎并不想离开太远。
待闪电走后,欧阳羽突然将手中的剑用力一掷,锋利的剑尖直朝欧阳宁的耳朵飞去,欧阳宁面色不改,依旧稳如泰山般站立原地,丝毫没有退缩之意,那把剑并未击中他,但削掉了他的一缕青丝后,深深插进了他身后的木桩之中。
欧阳羽本来满腹质疑的话语,但当看到欧阳宁出现在眼前时,他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瞪大了眼睛,紧盯着欧阳宁,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满。
欧阳宁似乎察觉到了欧阳羽的愤怒情绪,他平静地开口说道:“皇叔今日召唤侄儿前来,不知有何要事相商?”
欧阳羽迟疑片刻后,终于忍不住质问,“祥明之事,他的真实身份你早已心知肚明,为何却一直隐瞒于本王?”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恼怒和不解。
欧阳宁面对欧阳羽的质问淡定自若,“他从前的身份对我来说不重要,我只需要知道现在他是我的儿子就足够了。”
欧阳羽激动得满脸涨红,双手紧紧地抓住欧阳宁的衣襟,声音颤抖道:“宁儿,你是不是疯了?如果你收养祥明这件事泄露出去,那可是通敌叛国之罪啊!皇兄一直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将你置于死地,如果让他抓到这个把柄,本王也难以保住你的性命啊!”
欧阳宁却一脸平静,轻轻推开欧阳羽的手,目光坚定而决然,“皇叔,我并不害怕,即便我一直小心翼翼,按照规矩行事,皇兄也从未放过我,这些年,我辛辛苦苦镇守边疆,可换来的却是没完没了的暗杀和下毒,这种日子我真的受够了,而且,紫恒国的律法中并没有规定不能收养邻国的皇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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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欧阳宁,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他意识到,欧阳宁这句话似乎别有用意,但一时之间又猜不透他真正的想法,“宁儿,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
欧阳宁突然抬起头,一脸认真地看着欧阳羽,用一种半开玩笑的口吻问道:“皇叔,如果有一天我和紫恒国站在了对立的局面,你会选择哪一个呢?”
欧阳羽被这个问题问得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皱起眉头,眼神闪烁不定,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一会儿,他试图转移话题,“宁儿,你从小就跟随着本王长大,本王对你非常了解,你绝不会无缘无故收留祥明,你一定是想从他身上得到些什么,告诉本王,你究竟想要什么?”
欧阳宁的语气变得有些生硬,因为他已经知道欧阳羽的选择了,这也是为什么,他无法和欧阳羽完全交心的原因,他直勾勾地盯着欧阳羽,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和决绝,“皇叔,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我,没错,若不是因为有你庇护,我可能早就死了很多次,但我要告诉你的是,我对祥明没有任何的利用之心,他只是我和萱儿的孩子,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欧阳羽听到上官萱的名字,心中一震,仿佛明白了什么,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欧阳宁,喃喃自语道:“难道……难道你收留祥明是为了那个丫头?”
欧阳宁这次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沉默不语,这相当于默认了欧阳羽的猜测。
欧阳羽见状,顿时气得口不择言,咬牙切齿地骂道:“真是个蠢货!你再这么下去,迟早会被那丫头毁掉一切!”
欧阳宁皱着眉头,满脸不悦,语气也不似以往那般柔和,“皇叔,我非常清楚你的担忧,你担心的并不是我会被萱儿毁掉,而是害怕整个紫恒国会因为她而走向毁灭,对吗?”
欧阳羽气得脸色铁青,颤抖着手指指向欧阳宁,怒不可遏地吼道:“你……你竟敢如此胡言乱语!本王怎么可能不关心你?”
欧阳宁的声音充满了自嘲:“皇叔,正如你所说,我是在你身边长大的,对你也颇为了解,你确实在乎我,这点我心知肚明,但与紫恒国相较而言,我又算得上什么呢?”
欧阳羽被欧阳宁这番话气得浑身抖,扬起手便要扇他一耳光,但最终还是在半空停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无奈地叹息道:“罢了,看来宁儿真的已经长大成人,有了属于自己的想法和主张。”
欧阳宁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歉意,他并不希望这样对待欧阳羽,沉默片刻后,他终于鼓起勇气问道:“皇叔,今天我斗胆想问您一个问题,您是否曾经考虑过,为了萱儿的娘亲,放弃您曾经所拥有的一切?”
欧阳羽的脸上仿若被一道无形的利刃划过,显露出深深的痛苦与无奈,他声音低沉地说道:“逝者已矣,又何必再提此事,是那丫头想知道。”
欧阳宁从欧阳羽的反应中,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答案,或许是因为皇叔对那人不够在乎吧,所以才无法坚定决心,于是,他神情庄重地向欧阳羽表明,“皇叔,您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做出危害紫恒国的事情,但萱儿对我来说太重要了,她已经深深扎根在我的生命中,成为了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欧阳羽的目光游离着望向远方,那里面满是复杂的情愫,“宁儿,如果有一天丫头离开了你,你会怎样呢?”
欧阳宁一想到这个可能,心中便如被千万只蚂蚁啃噬般痛苦,他缓缓说道:“我不知道,但哪怕我要走遍天涯海角,上天入地去寻找她,我也一定会找到她,无论以后会遭遇什么,我都永远不会放开萱儿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