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无情让六位成员摸不著头脑。安肆问道:“我们有多长准备时间?”
庆姐道:“一个月左右,你们剩下的时间不多。”
连杉想到5g团的待遇,吐槽道:“已经是八倍时间瞭。”
等庆姐走后,留下两位摄影师。大傢开始按照要求讨论出道曲。从此刻开始,摄影机的镜头将无时无刻不对准他们。他们都要习惯。
原本很兴奋的戚夜雨忽然反应过来,道:“不对劲,公司连主题都没给我们。这也要我们自己定吗?”
连杉活跃气氛:“公司是想要个盲盒出道曲。”
齐秋尔陷入惆怅:“还有很多东西要弄啊,个人lo?我们还要想这个?小分队合作,谁和谁?合作什麽内容?都要时间想啊。”
“现在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安肆道。作为优秀大学生,他不可避免地拥有丰富的小组作业经验,知道如何应对这种隻有目标没有细节指导的情况。所以他先把大傢手上的资源整合起来,再开始考虑所有任务的日程。根据大傢的能力定好什麽日期前完成什麽小目标,把大目标一步步切割。很遥远的事情一下子变得有落脚点瞭。
白洛克惊呼:“这是什麽神仙技能?”
安肆隐隐有些无奈:“隻要多次担任课程小组作业的组长……”就不得不学会的技能。
大傢打诨插科瞭一会儿,终于回归正题。
“现在还是出道曲的问题。”戚夜雨躺在转椅上转瞭一圈又一圈,他知道自己是这裡最瞭解编曲的人,因此莫名肩上担瞭一种责任感。可这种束缚恰好阻碍瞭他的想象力。他头往后仰,脑袋空空。
“没事,我先来。”安肆看出他的窘境,拿过电脑。
他扫瞭一下脑中储备的资料,便和大傢讲解起各种音乐的特点。安肆的基础打得极为扎实,早吃透瞭理论,因此掰碎来讲也讲得有条有理。大傢原本脑袋一片空白,随著各种关键词的触发,生活裡积累的音乐素养一下子被激发。各种灵感争相涌现。
安肆:“我们都说一下大傢感兴趣的风格。”他先点开自己之前感兴趣或录制或购买的deo,分享给成员们听。
祝安琉道:“我想做个场景音乐,或者有舞台剧风格的含有对话的音乐。”
“我一直有关注选秀团。”连杉道,“他们最新专辑的风格挺抓耳的。”
“听我的听我的。”戚夜雨拿出自己的硬盘,“我也有一个私人曲库。”
从空白到确定最初概念的过程十分枯燥与複杂。好像这个灵感可以用,但细究又没什麽扩展价值。那个灵感也好听,但市场上太多同类品,他们有什麽创新点脱颖而出?
衆人说得口干舌燥,一时因为抓住灵感而兴奋,一时又因为被否定而沮丧。可安肆在这种重压场合好像从来没有负面情绪,似乎永远敢做选择,也敢承担选择的后果。他梳理大傢的思路,并把它们合并到一起。讨论中,已经隐隐有以安肆为主心骨的趋势。
“所以最后大傢都同意瞭这个想法?”齐秋尔摘下耳机,“我隻是随口一说……”
白洛克为他鼓掌:“可是这个想法太妙瞭。”
“这种运用小衆乐器的风格和鼓点……”安肆认为可以一试,但也有点不确定,“应该叫做异域风?”
连杉:“确实是市面上少有,呃,偶像团体基本没有的风格。”
戚夜雨表示很满意:“我喜欢冒险,和剑走偏锋。”
然后他们开始在公司一千来首的曲库中挑合适的deo曲子。如果觉得合适,就试唱,做定向调整,重新编曲,录音混音制作母带,编舞录制设计舞台。这就是设计出道曲的整体流程。
一下午过去,六个人听得双耳发麻,挑出15首比较满意的。
还没有做出第二轮讨论,安肆忽然被庆姐叫走瞭。
庆姐拉开门,安肆见到颗络娱乐的老大,春芳疾。
气氛低压,她目光如炬。两架摄像机门神似的矗在她身边。
安肆立刻不动声色地检查自己的仪态。
“老板好。”安肆说,“请问需要询问我什麽事情吗?”他在房间中央的空地站定。
“我看瞭你们的录像,那帮孩子很信任你。”春芳疾慢条斯理地说道,“所以我认为这件事可以由你做决定。”
白幕逐渐下降,一份关于公司新组合的完整企划彻底暴露在安肆眼前。
“我们在录制中。”春芳疾好心提醒,“你可以读出声。”
安肆刻意不去看摄像头,避免对未来观衆産生出戏感。这是每位偶像必须掌握的镜头能力。
他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会议室。
“一个月内完成12次live,最终收集齐一万名愿意付费的现场观衆。如果没有达到目标,则全员出道……失败?”
安肆一愣。一万名观衆的概念马上在脑中成型。他在pantacle的出道宣传会上有157名观衆,街演围过来的游客有50名到200名不等,在综艺《谁是最后大赢傢》的未播出舞台上,为他叫好的工作人员有47人。
10000是什麽概念?
是他见过的最多的观衆的50倍。
10000人的欢呼声会像浪潮一样吗?10000人为他们而来,会挥舞夜灯,观衆席亮得像一片星海吗?
安肆觉得那都是很遥远的事,犹如温暖的美梦,就像一座空中楼阁。却不曾想直接被人怼在眼前,问他能不能实现。
他最开始隻想过多演10次演出,就能多100个粉丝。
“我们要你们自己挣过来。”春芳疾说道,“宣传的事你们不用担心。实力才是你们需要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