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准备妥当,他退出卫生间,被人从身后叫住:“你不洗么?”
“你要和我一起?”
向南珺脸上闪过一丝怪异神色,不知想到了什么。而后他双手在胸前,摆来摆去:“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
简风不等他说完,替他关上门:“还有一个卫生间的,我去那边。”
简风冲完许久,听见另一边水声明明早就停了,却迟迟不见有人出来。夜间的风依旧带着热气,他等到又要覆上一层薄汗,终于敲响了门:“你睡在厕所?”
门狭开一条缝隙,向南珺裸着上身探出脑袋,支支吾吾:“我忘记带内裤。”
简风在门外一脸不可思议:“少爷,你那么大一个登山包,装不下两条内裤?”
“一般干净的换洗衣物都同睡衣叠在一起,不知道这次怎么就”
他在拿下楼的睡衣里翻来覆去好几遍,别说新的,旧的也没一条。
做家政的阿姨偏偏这次忘记。
简风上楼去,不要两分钟又下来,将未拆封的盒子递给他:“新的。尺码可能不合适你,凑合一下。”
向南珺接过,涨红了脸点头,又将卫生间门关上。将内裤套至腿间,方知简风方才那番话未同他夸张。
哪里是可能不合适,是非常、特别、十分,简直没一处合适。前边空荡荡一片,松紧带都险些裹不住他的腰;反倒是后边被撑得满满,证明包装盒上的「贴和臀型」并非虚假宣传。
更让人难堪。
他迅速套上睡衣,尴尬跟在简风身后,又回到三楼的小屋。
苟延残喘的空调在夜半时分彻底罢工。里屋的门开着,却进不去一丝冷气。向南珺踢开仅盖了肚子的毛巾被,被一层薄汗浸醒。
简风夜半翻身,半梦半醒间,忘了傍晚时分捡回一人同住。此时见床头站一道黑影,立即惊坐起身:“操!”
直到柑橘气味再次倒灌鼻腔,放肆缠住他嗅觉,半句国骂悬崖勒马,终于被他咽回肚里。
这次不是香水,小少爷审美统一,连沐浴露都要与香水同味。
他倒吸口气,压下差些冲出的怒火:“你大半夜站那里干什么?”
向南珺睡不好,情绪也不高:“冷气吹不进去,热。”
少爷说完,踢踢简风小腿,颇不客气:“这床好大,你让我一半。”
没等主人答应,抱着被子一缩,又入了梦。
“你把门关”
向南珺的膝盖缩到胸口,呼吸轻浅,哪还有人应他。
简风认命下床,带上里屋的门。
他折返床边,贴着向南珺重新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