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的眼泪接连不断的从眼眶滴落,她一双眼睛红得像兔子,可是却真的不再挣扎了。
段嘉宴握着她的脚踝,微微用力,就把她拉到了自己身下。
这是一场残酷的惩罚,一个饱含怒气,一个毫无反应。
段嘉宴伸手往下,摸到了一手的血。
他的眼底通红,动作却更狠。
苏眠冷笑着看他,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他们都是这么残忍的人,能把对方折磨到活不下去。
“小眠小眠”
他一遍遍地喊她的名字,语气带着压制经年的绝望:“你是我的,你是我一个人的。小眠你是我一个人的。”
苏眠冷眼看着他自说自话,笑容要多讽刺就有多讽刺。
他们两个人,注定一辈子都不能有一次所谓的相濡以沫,相敬如宾。他们是宿敌,段嘉宴是苏眠一辈子都无法原谅的仇人
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后面的无数次。段嘉宴几乎每天晚上都不会放过她,两个人身上,新伤旧伤重重迭迭。
他们之间,真正诠释了什么叫敌、死、缠、棉。
后来,段嘉宴终于后知后觉地发觉,苏眠变了。
她越来越不反抗,越来越柔顺,可是那双眼睛,带上了油尽灯枯一般的死寂。
段嘉宴知道,他将她逼得太狠,他们之间的关系,如同建立在危墙之下,随时都会崩塌。
苏眠不会原谅他,这辈子都不会。而如今,她用自己在报复他。
她要他看着自己一步步凋零,要他的后半人生,痛不欲生。
多好的谋算,多深的心机,她能对自己这么狠,对他这么狠
段嘉宴开始对苏眠千依百顺,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挽救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可是他们已经穷途末路,似乎已经没有挽救的余地了
入秋时节,夜里更深露重。
段嘉宴抱着苏眠,温柔地疼爱她,用沙哑低沉的声音说:“小眠,这么久了,你说你会不会已经怀上了我的孩子?”
他的声音带着憧憬:“有了孩子,你是不是就不会离开我了?”
苏眠说:“段嘉宴,你身上背着那么多条人命,你怎么敢奢望孩子?”
他眉眼沉痛,可是却依旧柔声道:“小眠,我这辈子,就奢望这一件事,好不好?”
“我甚至不奢望你能爱我,只要有一个孩子就好。”他说着,动作微重,声音沙哑。
苏眠闭上眼,她感受到他的汗滴在自己身上,很恶心的触觉。
“我劝你还是不要,别让孩子一生下来,就替你背负业债”
“小眠,”段嘉宴叹了一口气,语调温和,和动作的强势截然不同至仿佛是两个人:“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吗?‘侧卧之塌,岂容他人鼾睡’,你说我要多么豁达,才能让霍遇臣活着,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