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婉是过来人,一眼就看穿了许星空的想法。她抬头笑看着好友,微叹了口气,说:“嗯,我发现自己离不开他了。”
这是实话,每个妈妈都离不开自己的孩子。
鼻间轻声一笑,陈婉婉安慰似的拍了拍许星空的肩膀,笑道:“现在还是一天没见而已,以后孩子长大了,上幼儿园,上大学,最后结婚……见不着他的日子多了去了。”
康康已经七岁了,陈婉婉已经适应了七年,但许星空才刚生了七个月,被陈婉婉这么一说,她一时间还适应不过来。
陈婉婉看着她焦虑的样子,拿着文件夹磕了一下桌子,许星空抬头看她,陈婉婉扫了一眼阴盛阳衰的翻译部,笑道:“都这样,每个当妈的都是这么过来的。咱们部门这么多宝妈,有些休完四个月的产假就回来上班了,你还休了七个月呢。”
听了陈婉婉的话,许星空也扫了一眼办公室内,陈婉婉话糙理不糙,和孩子分开确实是每个妈妈都要迈出的一步。
在她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陈婉婉提醒她接电话,许星空按了接听。
电话是怀荆打来的,许星空刚一接,怀荆就说了一句。
“收拾一下,我带你回家。”
旁边陈婉婉听到了电话里怀荆的话,抬眼看了看时间,现在才下午两点。许星空看到了陈婉婉看钟表的动作,问了一句:“现在回去干什么?”
电话那端,怀荆似乎想了一会儿,半晌后说:“我想小慕了,你跟我一块回去看看。”
许星空:“……”
陈婉婉:“……”
许星空收拾了东西后,小跑着下了楼。有怀荆带着她翘班,她心里没有丝毫的罪恶感,反而沉浸在了马上就能看到宝宝的喜悦之中。
电梯刚到一楼,越过大厅,许星空看到了停在门口的车。她心下一笑,前台的人和她打着招呼,她回了一声后,跑出了门。
跑得有些急,许星空呼吸时带着喘,现在刚到九月中旬,一出门,暮夏热浪扑面,许星空赶紧上了车。
车里,怀荆穿着一身西装,修长的手指放在方向盘上,身体微微后靠,姿势慵懒而散漫。听到许星空开门,他眸光微动,原本清冷的眼神在看到坐在副驾驶上的许星空后,浮上了一层温柔。
许星空一坐下,脸因为跑得太快变得有些潮红,头发都有些乱了。怀荆伸手给她将头发弄顺,问了一句:“这么高兴?”
抬眼看着怀荆,许星空现在心里还扑通扑通跳着,她也没掩饰,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你不是因为想小慕了才带我回家的,你是因为我想小慕,所以才带我回家的。”她语气里带着雀跃,眼睛里闪烁着光芒,脸上全是快乐。
“也不是。”怀荆望着她高兴的样子,发动车子,淡淡地说了一句。
“啊?”许星空笑着疑惑了一下。
怀荆侧眸看了她一眼,女人因为疑惑,脸上的笑容顿了一顿,看上去像是被人突然抢走了坚果后还未反应过来的小仓鼠。
手指轻轻敲击了一下方向盘,怀荆唇角微挑,沉声说:“我是因为想见你,所以才带你回家的。”
两点的阳光照透玻璃窗,一下照射到了她的心底。许星空的心尖儿像是流淌着被融化的巧克力,香甜地让她的眼角弯成了一轮圆月。
开车到家后,许星空从车上下来,就朝着家里跑去。
因为两人都要上班,怀荆请了一个专门的月嫂还有一个保姆照顾着宝宝。这些月嫂还是何遇推荐的,老实可靠,经验丰富,挺让许星空放心的。
许星空刚一进门,月嫂就看到了,她指了指宝宝房,说道:“刚醒,在自己玩儿呢。”
“麻烦了。”许星空朝着月嫂点点头,月嫂摇摇头示意没什么,然后就看着小两口一前一后地去了二楼的宝宝房。
宝宝房是客房改造的,里面的温度也调试到了宝宝的适宜温度。月嫂下去准备奶瓶的时候,上面是保姆看着,看到小两口进来,保姆笑了笑后,起身离开了。
许星空念了半天,待看到躺在摇篮里的小家伙时,像是漆黑的夜里突然亮起了一颗星,心一下就柔软了。
小家伙现在已经七个月了,身体也渐渐长开了。他肤色和双瞳的颜色随了怀荆,身体褪去了婴儿粉,变得通体雪白,长睫毛弯而浓密,一双浅褐色的琉璃眼珠,清澈明亮。
现在的小家伙还是包子脸,但桃花眼已经初具雏形,眼尾上挑,笑起来时,透着些与他父亲相同的神韵。
小小的一只,就那么坐在婴儿车上,玩儿着手里的一个小玩具球,不哭不闹,十分可爱。
小家伙长相随了父亲,但性格却和怀荆完全不同。怀荆是清冷淡漠的,而小家伙像个小太阳一样,特别爱笑。
七个月的孩子,不但能发出声音,还能给你回应。现在就他自己,小家伙一只手捏着小软球,另外一只手握成拳头,放在嘴巴里咬着玩儿,时不时还“哇啊”两声,像个小话痨。
两点的阳光太过明亮,为了保护宝宝的眼睛,宝宝房间的窗帘拉着,房间只开了一盏适合小宝宝强度的灯,柔软的灯光铺洒了一地,弥漫着淡淡的奶香味。
宝宝房不算很大,里面放了一张床,一个婴儿车,还有一个摇篮,摇篮在床边,相距不过二十公分。这张床挺矮,躺在上面抬头就能看到摇篮内的宝宝。除此之外,摇篮和床附近铺了一层地毯,干净柔软。
床是许星空和怀荆睡的,在休产假的时候,夜里都是她和怀荆还有宝宝睡在一起,方便照顾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