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渝川收针:“你两可真是心有灵犀。”
那是……
谢然的得意很容易让秦岁安错觉他还能再受一针。
但其实每次,当谢小公子的心声越来越少,他的家眷就知道,面如清风,死装而已。
陆渝川道:“景阳出去打听,这事可真不一定。”
不过就是缓一缓施针的间隙,这个不一般也不是难说。
春分的村子在雾山,一个终年大雾,丛林里的村庄。
在往那之前都是落草为寇,只不过后来被朝廷招安的地方。
因为地理位置才和底下的孟城,江南中的繁华沾不上边。
不过,谁知大收获。
谢然养了三日没听,这下一个不确定倒是引出他好奇。
“什么不一定?”
陆渝川见状立刻取出下一针,笑的神秘,“据说啊,这白家招来的那个赘婿,祖籍在雾山。”
霎时,谢然咬住了被子:“唔……”
你想我?
晚间有人送来了请柬。
烫金的红纸拿在谢然手中,陆渝川在后偷听的眼睛都瞪大了不止一点。
哇,我以为你在开玩笑!
乐星竹意外站在门边,后了然,“原来世子专来江南一趟,原就是想回来参观堂姑的婚仪。”
这还真是无人知晓,谢然的母亲王夫人母家居然和这早已远居江南,常住于这孟城的白家有所牵扯。
而且按寻常的关系来算,和谢然几乎同龄的白家小姐白晚朝居然后大他一辈,算堂姑。
“是是是。”但谢然很礼貌的道谢,告别,回屋。
直到手中红纸被拿走,陆渝川上下仔细打量。
谢然尴尬。
反常的心声总是出乎意料的……纯粹。
“什么亲戚,我压根就不记得好吗?”
秦岁安在旁折信纸的动作一顿,然后卷好的小条又重新塞进信鸽腿上小竹筒,放飞。
“说来,七岁之前你似乎常下江南。”
“啊,有吗?”谢然眨眼。
再说回来,七岁往前的小事,那个还能记得?
秦岁安回头,看着谢然良久,久到这下真当他忘了,那个时候的谢小公子总生病,病着的小团子就爱跑到大他两岁的哥哥跟头哭。
就活像是他这病是被人刻意安上,他又有多么不情愿似的。
他忘了?
也是,毕竟重活,对谢然来说的幼时遥远,谁还没那么几个见面不识的“熟人亲友”?
“备个礼吧。”秦岁安走来,右手落在他脑后,轻轻摩挲。
谢然很受用,仰头看他,然后抬腿鞋尖踢踢陆渝川。
“几天?”
陆渝川疑惑,谢然撑着侧脸眼睛都没朝向他,后背莫名又有一种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