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满霜见人来了略点头。
转身,在案台上随手拿了一把薄薄的刀刃在烛火底下炙烤。
“从大周来的。”
谢然没瞧地上被五花大绑的熟人一眼,只道:“国师找我,我以为是为了新来的那条金蛇。”
“是。”秋满霜大方的承认,接着话锋一转:“但也想问他。”
“问问你的意见?”
谢然闻言,低头笑了一声。
如果是白天的他还有可能沉默不语,但现在:“杀了吧,还是国师在等我来动手?”
他可没空,满屋子找金环蛇,终于在角落里瞧见一个瓦罐,谢然踮着脚蹲下开启瓦盖。
烛光洒落,果然刚瞧见光源里面的东西就警惕力气。
嘴里嘶嘶的警告着外头的人。
然后他们就见谢然面不改色的伸手,金蛇弓起的蛇身越发有力道。
旁边被五花大绑,丢在角落的熟人见状都忍不住睁大眼。
然后就眼睁睁的看着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勇毅侯独子一手抓住了那蛇的七寸。
拇指按在蛇下腹,金色的蛇身因为主人的高度紧张而死死缠绕在谢然手中。
胳膊很快被勒起红痕,谢然看着蛇,模样略带着挑衅。
“我想要它。”
送他来的侍女将人送到就退走。
秋满霜回头,看着角落的谢然:“你好大的口气。”
“什么条件?”
“金环蛇。”谢然的胆子越来越大,秋满霜直言,“你放开让它咬一口。”
这蛇剧毒,但凡是个正常人。
下一瞬,国师的笑就卡在了脸上。
只见谢然真的放开手,原本被限制住的毒蛇就惧怕于他,惊恐之下,得了自由就立马反身一口。
毒蛇的毒液注入,右臂传来如同割裂般的剧痛,麻痹在瞬间蔓延。
谢然迅速撕下衣料绑在肩上,然后跟个没事人般,连带着瓦罐一道顺起。
冲着一旁的秋满霜说:“国师,它是我的了。”
一双眼睛黑亮亮,经过秋满霜身边又随便找了个椅子座下。
看那个模样,如果有可能,他这个阶下囚自己就闯出去也不是不行。
“对自己和对别人都狠心。”国师的面上遍布阴云,“谢公子,你到底在仰仗什么?”
谢然笑,沿着阁楼的窗台看出去,翻了个身,就彻底对着外头的夜空。
“自然是仰仗这条贱命,难道国师舍得让我死?”然后他们再等个七年?
谢然比谢然还敢,简直就是无赖,即使利用曾经让他最为痛苦的过往。
牵丝引可真是个好东西,原来威胁人是能这么好玩,难怪大家都喜欢,他也喜欢。
看着外头那片天,其实哪有大周还是楼兰的黑夜,不都是一片天吗?
“国师。”谢然打个哈欠说:“劝你不管是杀人还是救命都快点,我要睡觉。”
每一天,晚上的事情他不允许影响到白日。
秋满霜抿唇,从暗格里丢了个瓷瓶给他。
“那公子可珍惜这条贱命吧。”
“毕竟你就这一条,玩坏了可就没得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