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回去,她在这里住得很好。镜月罹是个体恤女犯人的好庄主,给她该吃的该喝的一样都没少。她的桌子上现在还摆着半只没吃完的油汪汪的烤鸭。
“少主说救不回你,我就会被追杀。”花雅可怜兮兮,可是温棠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她铁了心不搭理花雅。
花雅心一横,添油加醋地说道:“风护卫说救不回你,他会茶不思,饭不想,连带着男性功能也会跟着萎缩。”
温棠大惊,她豁然站起身,抓住栏杆问花雅:“我家风风还说什么了?”
“他说他失去了良师益友,红颜知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不如嫁给李大虫当小妾,了断残生好了。”花雅假惺惺地抹泪。
温棠的眼圈红了,她拿起桌上的半个烤鸭,用牙狠狠撕下来一口,一边咀嚼,一边在心中悲叹于风魄的痴情。
没想到风魄看上去闷骚,内心倒是火热无比。
待烤鸭只剩骨架,温棠让花雅退后,用脑袋狠狠一撞,栅栏被她撞出了猪头大的洞。温棠将一沓日记揣进怀里,回头依依不舍地望了一眼牢房,毅然决然地踏了出去。
花雅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她认认真真想了想,突然想起腰间那个黑色锦囊。
少主交代过,看到温棠的时候再打开这个锦囊。
花雅不由佩服起少主的神机妙算,他怎么知道她会把所有锦囊都卖掉。
锦囊里的字
花雅从腰带上解下锦囊,温棠看到,突然想起自己临走前,少主也交给了自己这么个锦囊,交代她看到花雅的时候再打开。
两人以相同的姿势打开锦囊。
小小的纸条上,俊逸挺拔的字迹力透纸背:“杀了温棠!”
花雅震惊得合不拢嘴。
少主莫非是在故意整她,他不想想她是费了多大的劲才来到御阳城!她是用了多少天,才和小烂到了水月庄!现在一句话就让她杀了温棠,这怎么行!
花雅将纸条揉烂踩在脚下,扶住温棠,大义凛然:“我们走!”
最后一个字尚未落地,花雅突然觉得一阵剧痛,她下意识地低下头,看到那柄锈迹斑斑的长剑正插在自己腹中,粘稠的鲜血染红了她的衣服,一滴滴落在洁白的鹅卵石上。花雅的力气仿佛被这剧痛悉数抽离,她双腿一软,跪在地上,难以置信地望着温棠。
“对不起,我只是奉命行事。”
一张纸条轻飘飘落在花雅面前,同样的字迹触目惊心:“杀了花雅。”
这是少主给温棠的锦囊。
少主……究竟是什么意思……
花雅的意识有些迷离,她头痛欲裂,身体忽冷忽热,躯壳里仿佛有东西呼之欲出。
温棠蹲下身,从衣袖里取出一把匕首。
刚那一下没有刺入要害,温棠准备再补一刀。
不远的暗处,蓝衣美男慵懒坐在竹椅上,冷眼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