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宁都有些咋舌了,她那位父亲是多疼爱柳氏,让她如此挥霍。
再瞧瞧自己居住的西苑,跟狗窝一般,简直被秒成渣。
不是说楚敬候当初最疼爱她娘吗?
男人的话,果然不可信。
到门外,被一个小丫头拦住说:“三小姐暂且等一等,夫人正在洗漱。”
楚安宁点头,乖乖的:“好。”
心里感叹,这是有钱人的生活啊,虽然落魄了点,但是饿死的骆驼比马大,柳氏依旧有那个资本享受。
“小姐,你冷吗?”傲雪凑近她耳边问道。
三月天的早上,日头未出时湿气重,难免会让人觉得有些阴冷,不舒服。
“还好,没事。”她今早起来多穿了一件。
楚安宁转身给两个丫鬟拢了拢衣领问道:“你们冷?”
傲雪与凌霜均摇头,她们不冷,就怕楚安宁身子弱的受不了。
主仆三人在门外,足足站了两刻钟,小丫鬟才出来通报:“夫人已起,三小姐进去吧。”
“多谢。”
楚安宁迈出有些僵硬的细腿,一步一步走向曾带给她无数阴影和恐惧的地方。
进屋之后,明显感觉暖和许多,空气中还带着丝丝香气,清冽,沁人心脾。
她侧目望去,在半开的小轩窗下,一只精致,花纹繁琐却很讲究的小香炉在炊烟袅袅。
“宁丫头喜欢母亲那鼎香炉?”柳氏在内阁走出。
楚安宁回神,摇头,恭敬道:“安宁见过母亲,给母亲大人请安。”
动作行的是正儿八经的礼,带着俩小丫头,不吭不卑。
柳氏打量着楚安宁,心里有一丝惊讶,这丫头……
给她一种看着懂事了许多的感觉。
柳氏并未叫她起身,楚安宁也不敢起,保持着动作。
“宁丫头喜不喜欢母亲这鼎香炉啊,刚才瞧你瞧得起劲,母亲今儿个便赏你如何?”
能用东西便可收买或者压制住的人,柳氏从来都不屑于用脑子去使阴谋诡计。
她觉得她们还不配自己如此劳心劳神。
楚安宁惶恐摇头拒绝:“谢母亲赏赐,但安宁觉得母亲用惯了的香炉赏于安宁,恐怕母亲要不习惯,安宁不敢夺母亲的爱。”
面上是这样说,其实心里另有一番说辞,啊呸。
她刚才哪里是想要这个破香炉,明明就是在琢磨这是什么香,待她有时间了也给柳氏加一味香下去。
神不知鬼不觉的,看她还怎么天天立规矩,烦人。
“放肆!”柳氏蓦然怒喝。
“宁丫头,你去了趟庄子归来,言行举止间,愈发没谱了,这般倒是母亲小气了?”
楚安宁,“……”
靠,到底是谁没谱?
这倒打一耙的本事,真让人叹服。
她吸吸气,淡定回答:“母亲严重了,安宁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母亲所喜之物,安宁断断不能不懂事,要了母亲的心头爱。”
柳氏又一笑问,笑容间带着七分威胁:“那便是母亲冤枉宁丫头了?”
傲雪与凌霜低着头,两人相视一眼,同时心道,怎么这个当家主母竟跟泼妇一般,蛮不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