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邵黎气乐了:“江家知道多了你这么个儿子?”
“无,所谓。”刑乐说:“我小白哥知,知道有个弟就,就行。”
江白一高兴,直接给“他弟”放了牌,刑乐一连赢了好几局,江白保底,只有程憎一个人输。
程憎差点没气死,他回头就去推叶邵黎:“你走吧我求你了,你他妈哪是帮我,你这分明是在给我拉仇恨。”
吃完晚饭,刑乐抱出昨天买的烟花,好大一箱,里面各式各样的,原本没想买这么多,但江白和刑乐都是没怎么放过烟花的人,卖烟花的老板们说这个好看,那个也好看,两人挑着挑着一不小心就买多了。
江白站在屋檐下看他们放,他随着那一簇簇飞上天的烟花仰起头,含笑的眼里盛着晶亮的光。
谢晦从他身后拥住他,在一声声爆鸣中贴在他耳边问:“开心吗?”
江白很少会让笑容长时间的停留在脸上,每次笑都是转瞬即逝,可从今天白天开始,江白就一直在笑。
天气太冷,在外面站了一会江白的耳朵就冻僵了,谢晦嘴唇贴在他耳边,呼出的气暖呼呼的,江白贴着他蹭了蹭:“我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过年。”
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一帮小孩吃个饺子就算过年了,离开孤儿院以后他就对过年没什么好印象了,因为过年那天不仅没有外卖,就连出去吃都找不到地方,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还不如平时。
谢晦在江白身后搂紧了他:“以后都这么过。”
江白转过头看他:“会不会太闹了?”
谢晦:“你喜欢热闹。”
江白看着谢晦,他没说,他不是喜欢热闹,而是喜欢这种踏实的感觉。
谢晦见不得江白这样的眼神,他低头吻住他,江白也没躲。
本就短促的吻还没接完,旁边就传来叶邵黎的一声:“诶我草,能不能行了。”
下一秒,一个二踢脚飞过来直接击中叶邵黎的脑门,程憎还保持着“丢手榴弹”的姿势,骂了句“傻逼”。
刑乐在旁边乐的嘎嘎的,他竖着大拇指夸程憎:“程憎哥,牛逼,真准!”
叶邵黎一脸懵逼的摸着被砸中的脑门:“我草你大爷!”
叶邵黎追着程憎在院子里跑了好几圈,刑乐有了新玩具不管他们俩,继续放烟花。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的时候,叶胜培出来叫他们:“快点回来,发红包了。”
刑乐跑进去拿第一个红包:“外公新年——快乐,身体健——康,大——吉大利。”
一帮人挨个给老爷子拜了年。
叶邵黎和谢晦已经很多年没收过红包了,借了刑乐和江白的光,两个三十几岁的男人一人得了一个,谢晦把自己的那份递给了江白。
叶邵黎也准备了红包,他非得听吉祥话才给,刑乐张嘴就来:“祝舅舅新年发,大财,早日脱单,早点给我找个舅,舅舅妈。”
叶邵黎眉头一挑,看向一旁压根没打算收他红包的程憎,他踹了程憎一脚,晃了晃手里的红包:“到你了,给我说吉祥话。”
程憎眼一瞪:“祝你腿早点断!”说完回踹了叶邵黎一脚,抽出叶邵黎手里的红包塞给了刑乐。
叶邵黎没让江白和谢晦说吉祥话,总觉得他们两个说出来的他不会太爱听,索性就直接把红包给了。
江白也准备了红包,几个叫他“哥”和“嫂子”的他都给了。
几个小的闹着要守岁,江白昨晚没睡够,分完红包就上了楼。
谢晦跟着江白回了房间,一进门江白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递了过去:“新年快乐。”
谢晦愣了一下:“给我的?”
“嗯。”江白说:“小朋友都有,大朋友也要有,新的一年,开开心心。”
谢晦接过红包,掏了掏口袋,也拿出了一个红包。
江白挑了下眉:“就一个?”
刚才在楼下谢晦没给他们发红包,江白以为谢晦没准备。
谢晦把红包塞到江白手里:“嗯,就你有,新的一年,你也要开心。”
枫林华里在这一夜过了个最热闹年。
然而在大年初一凌晨的街头,一个女人疯疯癫癫的跑在路上,追着远处炸开的烟花,她的头发凌乱,脸上也有几道竖向抓伤的血痕,做了美甲的指甲崩断了几颗,指甲缝里不知道是血还是在哪蹭上的脏污。
年轻的女孩追在后面,一边哭一边喊:“妈,你要去哪啊,你把鞋穿上,我们回去吧。”
女人的笑声回荡在空无一人的街头,在被年轻女孩抓住那一刻,女人突然嘶叫起来,长长的指甲不停的在脸上抓:“不要抓我,我不要扎针,不要碰我——啊——杀人了——救命!”
指甲在脸上留下长长的血痕,女孩用尽全身的力气抱着癫狂的女人,“妈!”
女人已经认不清人了,反手一巴掌打在了女孩的脸上:“贱人,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女孩被推倒在雪堆里,她抽泣着看着围着灯柱不停大笑的女人,挣扎再三,终究还是拨通了精神病院的电话
女孩哽咽着:“我妈妈病了,能不能请你们来把她带走”
过完正月十五,江白才想起江俊之前说他快要过生日了。
江白给梁赫打了个电话,开口就是一句“过年好。”
梁赫懵了一下:“不是,今天都年十六了,你才想起来给我拜年?”
江白是来问江俊生日的,拜年不过是个开场白,听到江白问江俊生日,梁赫才想起来:“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江俊确实快过生日了,我记得好像是正月二十二,不过他高中毕业之后就没过过生日了,怎么,今年你要给他过生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