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我姑和我姑父能接受李盼,你说呢?”
起风瞭,有点凉,我还要赶车回市区没多停留。
下山时眼尾擦过一个人影,我转头看见几隻在林间啄食的鸟,除此以外没什麽活物。
我汗毛倒数,加紧步伐跑下山。抵达山脚,天空铺瞭一层黑云,路旁松柏被吹得左摇右摆,空气裡卷起一股土腥。
要下雨。
我招手拦停一辆出租,匆匆钻进去说瞭车站地址,车驶离墓地,我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看我。
我不死心地向后张望,路边站著一个身著西装的男人,车拐进岔路他消失不见。
我没看清脸但这人隐约在哪见过。
“师傅,我充个电。”司机递给我一根充电线,开机后我想把这件诡异的事情告诉季卓凡,没得到她的回应。
我握著手机发瞭一个表情包给她,彼时,我正坐在赶往市区的大巴上。
丝丝小雨拍打车窗,划出数道长长的水痕,斜斜的交织在一起,像撕开的伤疤。我望向车外,心裡默默叹气,这雨不知道会下到什麽时候。
嗡嗡嗡!
手心传来一阵酥麻。
“颜姐,李哥和季姐出事瞭,快回来!”阮佑廷压低声音急切道。
听筒裡,隐隐传出李盼季卓凡的道歉声,还有我姑的骂声。
我手心渗出冷汗,捏紧手机问:“你们在哪?”
“市中心医院!”
李盼和季卓凡的事情终究包不住瞭。
我姑父季斯裡前一天约瞭阮佑廷钓鱼,两人驱车前往目的地。
钓鱼的地方位于恒仁市南部的高速收费站附近,那地方是三支河流的交彙地,水量充沛鱼群居多,是许多路亚爱好者的不二之选。
阮佑廷下立交桥往收费站赶,图方便他拐进一条高草丛生的小路,钻出高草路视野渐渐开阔。
阮佑廷和季斯裡坐在车裡,离老远看见一辆开双闪的suv停在路边。
阮佑廷盯著车牌,反应过来是李盼的车,停车跑瞭过去。
前排驾驶位车门大敞,李盼不在车内。
他四下张望,越过另一侧主路,远处庄稼地裡四个人影摇摇晃晃,阮佑廷一眼认出瞭李盼,另一个则是季卓凡。
他二话没说追瞭过去。
再回来时阮佑廷和李盼满手是血,一人拎瞭一个干巴瘦的灰衣男子,季斯裡报警。
警察带走两名灰衣男子,阮佑廷和李盼赶往医院包扎伤口,李盼伤口不深回傢养养没什麽问题。
阮佑廷就没那麽幸运瞭,手被灰衣男子用利器划伤,伤口很深,医生建议住院。
我赶到医院时,病房内寂静无声,我姑和季卓凡哭红瞭眼。一个依偎在李盼怀裡,一个依偎在我姑父怀裡,母女俩的姿势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