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晟脸色却十分平静,好似早料到了这个结果。
“为何这样说?”
庆丰能在瑶华宫等着向她禀告密信笔迹之事,那安景不可能没派人回来向皇帝传消息,甚至大理寺邱太医那边恐怕也有消息上报。
姜蕙见萧晟神色,已知他其实心中有数。
她垂下眼帘,轻声道:“陛下,妾方才去长门宫见了赵庶人一面,观她言行,不像是暗中传信之人,妾以为,皇后娘娘与此事无关。“
萧晟听了,略一颔首,对皇后道:“皇后以为呢?”
皇后垂首道:“陛下,宫中几次三番出现问题,妾身为皇后,未能尽到中宫之责,有失察之罪,愿陛下责罚。”
“皇后是该好好想想如何管理后宫。”萧晟并没有因为皇后低头认错而轻轻放过,他沉声道,”朕不想再看到这种事情。”
皇后低头应是。
姜蕙并未说些劝慰之语,她的年儿现下已经成了众人眼中板上钉钉的“药罐子”,能来凤仪宫为皇后解释一句,已算无愧,再多的话,说出来便假了。
萧晟望一眼沉默的姜蕙,突然又开口道:“皇后一人分身乏术,这后宫诸事,便由贵妃协理吧。”
姜蕙心道果然,面上微微抬眼,朝萧晟露出个有些诧异的表情。
皇后默然片刻,勉强挤出个笑容,低声道:“是。贵妃妹妹便协理御膳房诸事,陛下以为如何?”
到底不愿将宫掖司、内使司之类地方的权利分润出去。
萧晟听了,微微点头,“就如此办吧。”
说着携了姜蕙的手,一起转到瑶华宫探望年儿。
皇帝和贵妃的辇驾离开过后,皇后的几个贴身宫女急忙从地上爬起来进了内室。
春燕扶着皇后坐到软椅上,夏蝉端来热茶服侍她喝了。
“主子,大皇子的事您根本没做过,陛下怎么能这样?!”春燕见自家主子憔悴的神色,有些不平。
皇后喝了热茶,略缓过神,无奈道:“本宫没做过又怎样,脉案本宫能看到,赵庶人那里本宫也确实派了人去,就连大皇子……”
她顿了一下,叹了口气,问道:“邱太医如何了?”
“还在大理寺,主子,要不要给老爷传信?”春燕小声道。
皇后的父亲是礼部给事中,与大理寺卿孙正则私交甚笃。
“不用了。”皇后微微摇头,“方才大理寺和安景都给陛下传了信,本宫虽没亲耳所闻,但陛下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想来,这里面已经没有本宫的事了。”
春燕听了,松了一口气,夏蝉却道:“是谁要这样陷害您?主子您说,这不会是贵妃的苦肉计吧?”
“苦肉计?”皇后眉头一皱,思索片刻,摇头道,“大皇子是贵妃的心尖子,昨日瑶华宫那么大的动静,不像是演的。”
她表情微有不自然,继续道:“何况方才贵妃前来为本宫说了几句话,倒是要承她的情。”
春燕夏蝉对视一眼,后者呢喃道:“那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