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两个丫鬟看争得厉害,赶忙打圆场,“晴雨你别气,竹清也是开玩笑的,对吧?”
栽赃陷害
“这天气压得心重重的,听竹清的玩笑话之后,松了不少。”她们给竹清使眼色,想着混说两句,这件事就过去了。
哪成想,一向软和的竹清此刻却锋芒毕露,“哪个跟你说我巴结大丫鬟了?嗯?你自己想的,还是菊霜和你说的。”
晴雨像是被戳中了,脸色青青紫紫,急忙跳脚,否认三连,“没有,不是,我不知道。”
竹清嗤笑一声,不理她转身出去了,对付这种蹬鼻子上脸的人,需得保持锋利,一味忍让退缩,只会让她更加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雍王妃只提了一个大丫鬟,加上之前一系列的事情,竹清可以肯定,剩下的一个位置,应当是留给她的。
那她有什么可怕的呢?
“贱蹄子,敢这样跟我说话,不要脸皮了不成?”见竹清走了,晴雨便破口大骂,眼珠子转了转,她也出门了。
竹清很快把这件事抛在脑后,转而琢磨要给王妃制作新的熏香,第一次的香带来这样大的好处,她就忍不住想多制作几种了。
这个朝代的香薰种类单一,很多能入香入膳食的材料都还没有被开发,大多数是当作药材,这也便宜了竹清,打个信息差。
下值后,竹清回到厢房,摔摔打打的声音只当没听见,继续做自己的事,晴雨这样发脾气已经持续大半个月了。
她的目光触及首饰盒就愣住了,有哪里不对劲。
首饰盒子里放着各式首饰和元宝,她就在锁扣上放了一根头发丝,而现在,这根头发丝掉落在桌面。
有人动了她的首饰盒子。
竹清不动声色,等房中没有人的时候,才打开盒子翻看,在一堆金光灿灿的珠宝中,一只略微逊色的金戒子,镶嵌了红宝石。
这不是她的。
谁在栽赃陷害她?
她能想到的,无非就是晴雨或者菊霜,这两个与她有恩怨,晴雨的可能性最大,她在房中,最便利能放东西进她的匣子。
不过,要想做这件事,就得打一把一模一样的钥匙,她没时间,菊霜这两天也没有出过府,会是谁帮她呢?
你做初一别怪我做十五,竹清想到了一个一箭双雕的办法。
翌日,因着即将到来的寒食节,大大小小的丫鬟都变得忙碌,唯有香房里的竹清得空,她悄摸回到了房中,用随身携带的小铁丝撬开了晴雨不常用的首饰盒子,把那个金戒子以及两支金钗放进去后,她就回到了香房。
她不知道晴雨什么时候会把这件事嚷嚷出来,不过嘛,这不重要,毕竟,她原本就打算先发制人。
晚上,陈嬷嬷刚在小丫鬟的服侍下净了身,正准备上床,便听见门口传来喧嚷声。
“怎么了?”陈嬷嬷蹙眉,有着深深沟壑的脸上浮现出不悦,大晚上的吵吵嚷嚷算什么,这规矩明日得好好说道说道了。
一个小丫头进来,说道:“回嬷嬷的话,是竹清来找您,说王爷和王妃赏给她的东西不见了,怀疑有小偷,找您做主呢。”
陈嬷嬷一听就觉得脑袋疼,她年轻时就见过这种事,无非是真被偷了,亦或是栽赃陷害,不过想着竹清的为人,应当是真的被偷了。
可谁这么愚蠢,在正院偷主子赏赐的东西?
陈嬷嬷叹了叹气,吩咐小丫头给她穿衣服,随后出了门。
门口的竹清红着眼睛,眼泪要掉不掉的,惹人怜爱极了,她对着陈嬷嬷哭诉道:“陈嬷嬷,奴婢这么晚了还来找您是奴婢的不对,如果是吵到了王妃歇息,那奴婢明日自个儿去领罚。”
先说自己的不对,认错态度摆出来,随后就进入正题。
“只是,奴婢丢的东西是王爷王妃赏赐的,断不敢让那贼子偷走,若是后头主子们问起来,奴婢便是十张嘴都说不清了,还请陈嬷嬷为奴婢做主,找回王爷王妃的赏赐。”
重点不是我的东西,而是王爷王妃的赏赐,这个忙,你是铁定要帮的。
见陈嬷嬷耐心地询问细节,竹清便知这件事成了一半了,过了半响,陈嬷嬷严肃地说道:“我知晓了,你先等等,这事得回禀王妃。”
“是。”
王妃还未歇息,陈嬷嬷进去的时候,她已经从暖春的嘴里听说了这件事,“陈嬷嬷有何见解?”
“只怕是真的被偷了,王爷王妃寻常补赏赐人,更何况竹清丢的都是精巧的珠钗,院中的丫鬟们大都是十几岁的年纪,爱美得紧,没见过这种首饰,一时想岔了偷盗同室也是有的。”陈嬷嬷先入为主,觉得竹清是受害者,也是竹清平常的形象不是个爱惹事的,不然多多少少会让人怀疑。
“扶本王妃起来,传令,让正院的丫鬟小厮们集中到院中,今日之事得调查个明白。”雍王妃断不容许有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手脚不干净。
圣上才夸了雍王,总不能转头他们王府就传出盗窃之事,这不是自个打脸么?
雍王妃越想越觉得不对,难不成是其他王府的人出手了,陷害他们不成?他们府里有奸细?
很快,丫鬟小厮们便排成几排,听到了事情的原委,有些人的脸色倏然变白,反过来了吧?她才应该是受害者啊。
“竹清你放心,此事必然给你一个公道。”陈嬷嬷安慰道。
竹清规规矩矩地福身,“谢嬷嬷。”
雍王妃询问了与竹清同室的三人,其余两人很快说明白了这几日的去向,唯独晴雨,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在隐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