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好晕啊……”他直勾勾盯着地面,喃喃地:“地怎么还在转?”
周书闻:“……”
他把秋恬托起来,手掌盖到他额头上,果不其然在黏腻的冷汗中摸到烫人的体温。
“发烧了,”他说:“应该是伤口有点发炎。”
“那是什么东西?”
周书闻言简意赅:“是病。”
他不再废话,托起秋恬的腿弯把他抱去沙发上,打开全屋的灯,从而看清了秋恬的脸色。
真的是,好糟糕啊。
秋恬眼睛都烧迷离了,脸颊绯红,嘴唇煞白干涸起皮,他仰躺在沙发上,愣愣地盯着天花板:
“灯怎么也在转?”
周书闻:“你是不是觉得你人也转?”
秋恬挣扎着撑起来一点:“这都被你知道了……你也在转……”眼睛一闭又倒回去。
“少说点话吧。”周书闻无奈道,把秋恬从沙发里薅出来,药和水直接怼到嘴边:“吃药。”
秋恬看了一眼就皱起眉,嫌弃的:“又是那种难吃还没什么用的东西。”
周书闻无法评价,药哪有好吃的,“有没有用吃了才知道,快点,你烧得都快着火了。”
秋恬长叹一声,最终还是捏着鼻子咽了下去。
周书闻把水杯随手放到茶几上,在他面前蹲下,拍了拍他的额头,“你不是说你们那的人都不会生病吗?”
“可这是地球啊,”秋恬晕晕乎乎地说:“我在我家不生病,一到你家就病了,你难道不应该反思吗?”
周书闻:“……?”
多么无懈可击的逻辑啊。
“我反思什么啊?”他笑着问。
“反思、反思,”秋恬烧到流眼泪,一双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磕磕绊绊道:“反思空气里有毒……”
周书闻哑然失笑。
好好好,是他们医疗条件太简陋了。
他拍拍秋恬的额头,告诉他累了就睡会儿,等醒来烧就退了。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整整一夜秋恬的烧都没有退。
一开始周书闻以为只是药效没起来,多花了些精力守着秋恬,可渐渐的,再迟钝的人也能发现不对劲,何况周书闻本身就是干这一行的,几乎瞬间就肯定了这药丁点作用都没起到。
他给秋恬吃的已经是效果最强的消炎药和退烧药,就算一时体温半刻退不下去,也不可能越来越高。
唯一能解释的,就是这药对秋恬根本没有作用。
之后的几个小时,秋恬状态越来越差,体温也越来越高,从勉强能跟周书闻对话,到胡言乱语,最后几乎快失去意识。
周书闻头一次对自己的能力产生怀疑,不明白这烧怎么就退不下去,他检查过秋恬的伤口,只是很轻微的红肿,发炎并不严重,甚至对这种程度的伤口来说,算得上很好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