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傅星辉面前,我们相对无言,默默的吃早餐。
还是他主动说了话,“昨天晚上我喝多了,对不起。”
“没事。谁都会有心情低谷的时候。”我轻声说。
“我可能升不了校长了。”他突然说。
我虽然不介意他升不升校长,但我心里还是惊了一下。
果然他昨天晚上心情不好,和工作有关。
我没有问他为什么,他如果愿意说的话,他会接着说。
结果他并没有接着说下去。
“没事儿,官越大压力越大,工作越忙。职位低一点,有更多时间顾家,那不也挺好的。”
我也不仅仅是安慰他,我确实就是这么想的。
“原本我爸的意思是我先升任校长,然后我再想办法调到教育局去。这样前景会更广一些。”
“但是现在不行了,路好像被堵住了。我爸运作了那么久,所以他很失望。昨天还打电话把我大骂了一顿。也是心情太差了,所以才找你发火。”
我点了点头,“我也有错在先,是我对不起你。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今天晚上你陪我去我家吃饭吧,你跟着我去,我爸可能会给点面子。我要是一个人去,肯定会被骂死。”
我心里有些奇怪,“不让你当校长,那是上面的意思,你爸为什么要骂你呢?这也不是你能决定的事情啊。”
他沉默不语。
我猜测他突然间被从京城叫回来,失去升校长的机会,恐怕和他自己的过错有关。
因为他主观上有过错,所以才失去了这次机会,所以他爸才会怪他。
而且这个过错恐怕是难以启齿,所以他不告诉我。
难以启齿的过错,是什么样的过错呢?
我的过错也是难以启齿的,也是不能说的。
所以我竟然非常理解他,真是讽刺。
我也不是那种只许官兵防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人。
既然我有不能说的秘密,那人家当然也可以有。
于是我决定不再追问。
“我今天晚上要上夜班,可能去不了你爸妈家吃饭。改天吧。”
“那你让我一个人去吗?那我不是要被我爸骂死?”
我想了想,“先不要去了,就说单位有事改天再去,让你爸的火气消一些,可能就没那么严重了。”
“那我试试吧。”
……
来到单位,同事们看到我来,一脸的八卦。
“丁医生,你老公好浪漫呀,还直接送花过来。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你们的什么纪念日?”
我有些莫名其妙,“送花?”
“喏,那么一大束花。”
我看了一眼,是香槟色的玫瑰。
这花肯定不是傅星辉送的,他现在为工作的事焦头烂额,哪里还有心思给我送花。
我接过花,看到花里有一张卡片。
上面写着:与君初相识,疑是故人归。
这是昨天我对顾北说过的话。
那这花应该是他送的了。
他不是恨我入骨吗?不是要毁了我吗?干嘛要给我送花?
这是给一棒子,然后再发根萝卜吗?他到底要干什么?
这时关胜走了过来:“丁医生,那个开宾利的男人到底和你是什么关系?”
“不是跟你说了是一个朋友吗?你为什么突然又问这个?”
“这花是他送来的,我今天早上在医院门口看到他的车了。”
“丁医生,我觉得这个人不是好人。那天的车祸我越想越蹊跷,我准备去找他,让他给我个说法。”
“千万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