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降水虽多,土地却不丰厚,想来倒是与许大郎分到的几十亩田地十分相似,挑一些现在有的作物种到许大郎的地里去,想来收成也不会太差。
萝卜便是其中被谢虞琛挑选出来的一种。
萝卜这种东西,一年四季都可栽种,生沙壤者甘而脆,生瘠土者坚而辣1,对土壤的要求也不高。因此老乡的地里有好几垄都种着白萝卜。
负责给他们做饭的婶子有时候会拔几根回来,和羊肉一起,炖得软乎乎的,端给他们吃。
但更多的时候,都是把萝卜切成条,做成泡萝卜。平日里不管是喝粥还是吃面条,都要夹出一小碟就着饭吃。
腌好的泡萝卜味道酸脆爽口,很是下饭。
可惜当时谢虞琛要保持身材,约束着自己夹几根尝尝味道已经是极限了。
别人一口泡萝卜一口饭,吃得大快朵颐,自己只能端着碗吃草的惨状,谢虞琛现在想起还心有戚戚。
他一边把种子捞出来,一边想着:“等到萝卜成熟之后,自己一定要腌它三大坛,然后吃个痛快。”
光就饭吃还不够,还要炖个酸萝卜老鸭汤,再炒个鸡丁……
谢虞琛这边还在幻想着萝卜成熟之后的美好未来,那边许大郎已经把龙须酥做成了个七七八八。
叫卖
“公子,您快进来看看这银丝糖做的对不对?”
谢虞琛没把“龙须酥”这个名字告诉许大郎,而是用了“银丝糖”。
毕竟“龙须酥”里带个“龙”字,不是随便谁都能起的,听起来也没有银丝糖生动形象。
许大郎从屋里小跑着出来,脸上笑容都溢出来了,手里的盘子倒是端得安稳。
盘子里装了三块龙须酥,模样与后世谢虞琛吃过的几乎看不出差别。
“竟然真做出来啦?”谢虞琛有些惊讶。
他轻轻捏起一块来,根根分明的糖丝比头发还细,吃起来也是记忆中酥松可口的味道。
慢慢咬着口中的龙须酥,高兴之余谢虞琛又不免有几分嫉妒。
从自己把扯糖的位置让给许大郎,再到他端着盘子出来总共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凭什么自己试了无数遍都不成功,许大郎一个连龙须酥是什么都云里雾里的人,竟然就这么轻轻松松地研究明白了。
难道人和人的差距真就这么大?
谢虞琛心里那股执拗劲儿涌上来,端起盘子,径直走进了屋内。
原本这间屋子自客舍生意衰落之后就一直空着,也就是最近才被许大郎收拾出来,成了专门做糖的地方。
屋里的窗户都被许大郎给支了起来,虽然因此亮堂许多,但冷气也很容易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