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妮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看热闹的盛安宁:“二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怎么娶了二嫂后一毛钱都不给了。”
盛安宁似笑非笑的看着周二妮,这姑娘自觉得挺聪明,其实傻得透气,这样不是一下得罪两个人?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看周时勋笨嘴笨舌就会受欺负,帮他一下好了:“没办法,你二哥现在要养着我,以后还要养着我们的孩子,钱哪里够花?”
周二妮不服气的瞪着盛安宁:“你有什么好得意的?那是我二哥,肯定向着我。”
盛安宁笑:“他现在是我男人,家里我说了算。”
既然周时勋说是回去为了分家,那肯定也是无法忍受这家人像吸血鬼一样缠着,所以她才敢说的有恃无恐。
周二妮被怼的哑口无言,你了半天也没话反驳,只能转头找朱桂花求救。
朱桂花拉着一张脸:“啥?老二啊,你怎么可以让一个女人当家,这不是让女人骑到你头上拉屎拉尿?你还算个男人吗?”
周时勋看了眼盛安宁,蹙着眉头:“你们要是再不走,就赶不上班车了。”
盛安宁开心了,周时勋这么说不就等于承认她说的话,眉眼弯弯笑的满是星光。
让木讷的周时勋都感觉,憋闷的病房,一下变得明媚起来。
触动周时勋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朱桂花见周时勋根本不为自己说话,因为心虚也不敢再多说,拉着周二妮匆匆忙忙,又跟逃荒一样的离开。
盛安宁看着两人消失在门口,再扭头看周时勋,丝毫没觉得刚才的话不好意思,还好奇地问:“我怎么感觉你妈害怕你呢?”
就朱桂花一开口破马张飞的样子,比她还要不讲理,怎么感觉看见周时勋,就变得胆小呢?
不出意外,周时勋依旧没回答她。
盛安宁也不在意,拿着毛巾和缸子去水房洗漱,边听着里面陪床家属们聊天。
“我昨天看你买的鲫鱼不错,多少钱啊?”
“没要钱,那边河边上,有人在炸鱼,等人走后我在边上捡的。”
盛安宁一听不要钱的鱼,刷牙的动作也慢了,支棱着耳朵听着。
“真不要钱啊?还有这样的好事?”
“鲫鱼不大,人家嫌小就没要,回头你也可以去看看,就在出去不远往东走,那边不是有一大片水塘。”
“行,一会儿我收拾了去看看。”
盛安宁默默记下了地方,迅速刷牙洗脸,又给周时勋端回去一盆水,准备看着周时勋吃完饭,就赶紧去看看。
风风火火地跑着去把放着库房的鸭汤又热了一热,买了两个白面馒头回来给周时勋:“你赶紧吃,把剩下肉和汤都喝完啊,我出去一趟。”
不等周时勋开口,盛安宁又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买了个杂面馒头夹着咸菜边吃边往外走。
在医院大门口正好碰见来上班的鲁远达,赶紧把馒头背在身后打招呼:“鲁医生,早上好。”
鲁远达把盛安宁这两天的表现都看在眼里,目光温和地看着她:“早上好,这么早就出门啊。”
盛安宁匆匆点头:“嗯,我出去办点事,就不打扰您了。”
说着欢快地跑着离开。
鲁远达忍不住笑起来,回头还能看见盛安宁边跑边啃着馒头,如果他没看错,盛安宁是拿着高粱面掺着玉米面的杂面馒头。
是食堂里最便宜的馒头,吃着却噎人。
都说周时勋娶了个祖宗,这看着不也挺好?
鲁远达想了想,没急着去办公室,而是去了周时勋的病房,看着周时勋坐在病床前喝着鸭汤吃着白面馒头。
忍不住感叹:“看来小盛同志把你照顾得很好啊,竟然还有鸭汤喝。”
周时勋赶紧放下饭盒准备站起来,被鲁远达制止:“赶紧坐着吧,看样子恢复得不错。”
“我这命还得是你救。”
周时勋难得说了句俏皮话。
鲁远达板着脸:“我可不想再给你做手术了,我这岁数都这么大了,可经不起惊吓。”
曾经,他在前线做军医,就和周时勋认识,算起来也认识十年了。
关心了周时勋的身体,鲁远达话题一转:“我看你这个媳妇真不错,我听说你们夫妻感情不好?”
周时勋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和盛安宁之间的问题实在太多。
鲁远达语重心长地劝着周时勋:“不管有多大的矛盾,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你看你还有鸭汤喝,还有白面馒头吃,我听食堂的大姐说,你媳妇这两天都吃的是杂面馒头,夹着咸菜丝。”
周时勋愣了一下,疑惑地看着鲁远达。
盛安宁说不是委屈自己的人,他竟然还真相信了。
鲁远达见周时勋的模样:“怎么,不敢相信那个娇滴滴的城里大小姐竟然能吃苦?我刚进大门,正好碰见她出去,手里拿着个杂面馒头边走边吃着,多好的姑娘,你可要好好珍惜。”
周时勋心底突然塌了一块,有些酸软,想想盛安宁说话时眉眼飞扬的模样,甚至能想象到她艰难地咽下杂面馒头的样子。
毕竟娇气得连吃玉米面馒头都觉得费劲,更不要说掺着高粱面的馒头。
鲁远达还是挺欣慰:“我就说你小子有福气,找个媳妇年轻漂亮,对你还好。你可要好好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