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说的够清楚了。”郁云霁平静的道。
孤啓眉头高高扬起:“我将此事挑到明面上,是要听菡王殿下说实话的。”
“你是我的夫郎,我自然关心你。”郁云霁屈指抵了抵额角,“别闹了,这里的风大,回家吧。”
说罢,她没管孤啓究竟是怎样的神情,将那只寒凉的手再次握紧。
她说,回家吧。
孤啓不知晓自己是如何跟着她上的马车。
父亲死后,他便没有家了,家是仇恨,亦是奢望,得不到的才是奢望。
郁云霁同他说,跟她回家。
孤啓面色倏忽警惕,皇室之人,没有哪个心思是浅的,她说的这些话,无非是想诱哄他放下戒备,然后将来若是想对他做些什麽便好说了。
当真是好算计,这样的混账竟是也换了口味吗。
他这般想着,却听郁云霁问他:“你身边可有小侍伺候。”
他不喜热闹,实则是冷情惯了,不似寻常大家公子出嫁般,身边带着好几个侍从,他不喜人多伺候,便只带了一个心腹。
“有。”孤啓淡声道。
郁云霁还想说些什麽,马车却倏地沖撞起来。
马车本就宽敞,两人坐得极为舒展。
而今突遭变故,一时间车里的人与那些个值钱的物件一同开始东倒西歪,震动不已。
到底是女子,身子稳当些,当即稳住了身形。
而孤啓却抓不住一个可靠的扶手,一时间如同被风吹的摇曳的浮萍。
最后的变故极猛烈,马车像是被什麽东西撞了,孤啓整个人被震得朝着她扑来。
“啊……”孤啓惊呼一声。
他不是习武之人,身子骨也不大好,如今像将要溺亡的人试图抓到救命稻草般,微微瞪大的凤眸里罕见的带了几分慌乱,就这麽稳稳当当的扑在了她的怀里。
孤啓原就被晃得头晕眼花,猛地扑到一个绵软的怀抱中,顿时被一股清甜的香气包裹。
那是一股他从未闻过的花香,不知是什麽名贵的花,竟是能清甜又不腻人,他扑在这处,顿时方才的郁结消失不见。
只是……
孤啓摔得身子绵软,而今便是想起都有些困难,他撑着身子半脱离那个怀抱,便又迎来一阵沖撞,结结实实栽进郁云霁的怀里。
他爹的,这群人绝对是故意的。
郁云霁一连两次被他埋胸,面色腾升起了几分薄红:“你……”
“别,别动。”孤啓艰难的挤出声音。
什麽时候不好,偏现在开始了,贞锁这东西同受刑有什麽区别。
还有,郁云霁身上到底是不是有什麽秘制春|药。
原本方才受了惊,孤啓面色一片煞白。
眼下却浮上了一层潮红,连带着那双淩厉的凤眸都晕了水汽,面色难看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