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然替我付过帐,还回过头来,冲我笑了一下。
我打量了他一番,而后便开口。
为着一点面子工程,多花钱是可以的。出门在外是中国人的脸面,可不能让其他人说我们闲话。
他微笑,从善如流的给出了二维码。
原来也是中国来的留学生。
即便加了好友,我们仍没什么交集。
圣诞节的一天,突然开始下雪。几乎每个人都在晒雪景照,还有人特意跑去摄政街和yfair去拍,他也不例外。
我正坐在床沿上享受着暖气,敷着面膜,悠然自得的刷手机。在刷了快二十条相似内容之后,这才忍不住翻了眼睛,好无聊。
晚上看英剧时,突然就想起2015年初来乍到的时候,还在另一个城市读书。
难免回忆起青葱岁月来,选了张伯恩茅斯海边的照片发出去。
睡觉之前,收获了一大片赞。当然还有新加了好友的那位,带了一个龇牙咧嘴的笑,评论我:“这是哪儿?想去。”
人年轻的时候,难免有好为人师的坏习惯。
我们因此产生交集。
于是,我们在伯恩茅斯的海边吃了午饭。
在海边乐园里玩了三圈旋转木马,还登上了氢气球。
不出意外的,很冷。
我因此病了一周……睡着之前还在想:幸亏两个essay早就写完了。
半梦半醒之间,我做了许多乱梦,许多人和事。
最后好不容易恢复平静,就又回到了一条长街上。
一个穿着玄色氅衣的小郎君就站在长街的另一侧,似乎正等着我。
他那样笑着向我伸出手来,我便乘着夜色向他飞奔过去。
可是,一靠近,他就不见了。
急促的拍门声让我一下子清醒,我将门打开,他看了看我烧红了的脸
他因担心我病的厉害,所以过来看看。
我没有力气应付他,请他自便。
他毫不把自己当外人,拿了我唯一的锅煮了生姜可乐给我喝。
他就此肩负了照顾我的重任,难为他用把大剪刀也能把牛肉处理成肉条,还用电饭煲和两只鸡腿煮了一碗鸡汤给我喝。
等我病好了,他已经荣升为我的饭友。
这年头找个饭友不容易,更何况是个热情又自带做饭技能的。
人岂能不知好歹,我欣然接受。
直到突然有一天,我坐在电脑前给他核对bibliography格式时。
草草的瞄了他一眼,忍到他坐下来才说:“以前没发现,你戴眼镜还蛮帅的。”
他有点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
这种关系不温不火,谁也没点破。
二月份小组作业,谢天谢地,分配我组一个中国人,让我免除了跟一群印度人共事的厄运。
他性格虽有些木纳,一副不善言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