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鬼使神差的,他想起了司疆种种异常,和他豁出一切都不愿意泄密的倔强。
他把项圈上面的蜡块取了下来。
如今,才是真的大概救了司疆一命吧……
联姻?
不玩了,再玩怕你猝死。
陈柏没收了司疆的游戏,塞进柜子里。
叮嘱他现在就去睡觉,不管睡不睡得着。
他选择去陪女友,不在这里打扰司疆了。
屋内又恢复成空旷寂静,只有电视机屏幕闪动着画面。
司疆垂头,坐在原地,手指缓缓捏紧膝盖。
太安静了。
他忽地弹起来,跑去卧室里拿出一个枕头,摆在沙发下,缩成一团。
脸埋进灰色的枕头里,像是在寻觅散去的气息。
太阳穴一鼓一鼓地狂跳,偏头痛如同蜈蚣蜿蜒在脑侧,蚕食着人类的精力。
司疆感觉自己就像一条不会游泳的鱼,正缓缓沉入地下,四肢沉重又诡异的轻盈。
手机响了一下,是特殊的铃声。
他睁开眼,眼球转动,盯向一旁的发光屏幕。
“有事,不来了。”
备注是骗子。
司疆机械地打字:“为什么?你说可以来的。”
“临时加班。”
加班,一个大三的实习生加什么班,一个工作而已,有……重要吗。
他已经快等疯了,如果不是宗盐答应他,或许今晚可以来,他早就已经开始自寻出路了。
不来了,呵呵,不来就不来。
谁稀罕。
“哦。”
司疆走到医疗箱前,从里面翻出一瓶药,粗鲁地往手里倒,也不管到底是几片,混着唾液一口咽了下去。
“呕……”
差点吐了出来。
但是强行灌药这种事,在这一年以来早已是家常便饭,司疆用力地捶打了两下胸口,终于把药片吞了下去。
随手把药瓶扔到一旁,司疆又回到了沙发下面,睡在枕头上,闭上眼睛。
他又不是没有宗盐不行。
半个小时后,他愤怒地把枕头往外丢。
又五分钟,他把枕头捡了回来,像对待生死仇敌一般,掐住了枕头一角。
好恨啊……
他的意识随着心中的怨恨逐渐模糊,竟真起了一丝飘渺的睡意。
然而没过多久,来电铃声响起。
“喂。”
“司疆,你现在在哪?”
是他妈妈的声音。
“在家,睡觉。”
司疆机械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