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
宗盐把一切看在眼里,没有拆穿。
刚刚还在浴室里大发脾气,现在两人之间的氛围又和缓了下来,但这样的和缓反而让司疆浑身都不自在。
他又看了眼宗盐身上的衣服。
那是他地震前最爱的一套休闲装,穿了好几次。
汲拉着拖鞋,司少双手插兜(浴袍的兜),来回不明所以地踱了几步,在宗盐的目光下,又故作镇定地站直。
随后又泄气般把鞋子踹出去,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小冰箱处,熟练地打开,摸出一瓶红酒——
“你在拿什么?”
宗盐问道。
语气平淡,却又似乎有着某种威慑力。
司疆动作顿住,手里冰冷的酒瓶开始发烫。
“……你管我。”
靠,怎么顺手就来拿酒了。
他没有想喝酒的。
就是不做点什么,就不自在。
“不敢。”
宗盐从床上站起来,把喝了一半的水放在旁边,整理衣服。
“既然司少已经没事了,那我就先走了。这身衣服暂时借用,待会换回我自己的裙子,会让酒店拿去干洗还给你。”
她突然就要走。
司疆狠狠地把酒瓶往里一塞,冰箱门一甩。
“老子就是打开看看。”
他双眼又开始升起火焰,警惕地看向宗盐。
仿佛只要她再往外挪一步,他就会气炸。
宗盐眉梢一动,重新坐了回去。
她本来就没打算走,要等裙子送回来。
那个在浴袍勾勒下显得更加瘦削的男人很不情愿地一步一步蹭了过来。
他趁宗盐不注意,快速掏走盒子,藏在自己身后。
宗盐:“你……”
不等宗盐问出口,他连忙张嘴:“你为什么没走。”
说完,紧紧盯着宗盐的眼睛,似乎想判断她要说真话还是假话。
宗盐却只是回问:“为什么这么问?”
她看向司疆的眼神同样专注。
司疆咬牙:“是我先问你的。”
宗盐:“不代表我一定要先回答。”
“你!”
司疆好气。
为什么一年多不见,这个女人变得油滑了!以前那个硬邦邦的家伙哪去了?
他从见到宗盐起,心中烧起的火,愈发地烈了。
快要忍不住了。
他无比挣扎地深呼吸,手指却握成了拳。
“宗盐,你知道你留下来代表着什么吗?”
司疆赤红的眼睛带着吞噬一切的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