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身边人突然发出一声惊恐而短促的尖叫。
自己的右臂被猛地抓住了。
她转头一看,司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吓得满脸冷汗,眼瞳都在颤抖,不敢再看屏幕。
宗盐:……
“这部电影不是你要看的吗?”
她费解。
怎么吓成这个样子。
司疆尴尬地笑了两声,昏黄的灯光下,望向她的眼神温顺不已:“越怕越想看呀,幸好有主人陪我看,要是和其他人一起看,我还得强装镇定。”
说完,他还惊讶:“主人,你一点都不怕吗?这电影评分可是8分以上。”
宗盐摇头。
她觉得现实生活中,见到过的无数事情,都远比电影故事令人心惧。
高高举起的棍棒、锈迹斑斑的铁笼、溅裂的啤酒瓶、女人的尖叫男人的怒吼、不远处充满侵犯意味的凝视……
司疆沉默了。
他手指悄悄去勾宗盐的手腕。
“主人,你以后牵着我。”
“如果有人想伤害你,你就站到我身后。”
“放我去咬他们。”
反正他司疆,除了被抛弃,被无视,天不怕地不怕。
时间回到现在。
白袤见宗盐看着手机不说话,好奇地瞥了一眼:“学姐,怎么啦?谁的消息。”
屏幕上是电影海报。
他一看,眼睛一亮。
“啊!是查尔斯导演的新作!”
“学姐,你也想去看这部电影吗?等你下班,我们一起去吧,晚上就有场次。”
灵动活泼的少年脸凑到她和手机之间,宗盐只能看到他毛绒绒乱糟糟的卷毛,发丝之下,白净纤细的脖子就像霜雪立在枝头,对人无害地笑着。
他的背影,没有一丝防备,从来坦坦荡荡,即使宗盐此时掐住他的后颈。
白袤大概会软软地叫唤一声,然后好奇地转过头来,眨着一双狡黠的猫眼,笑着问她:“学姐,你干嘛,好痒。”
他不会觉得宗盐会有恶意。
宗盐在他心里如清风朗月,即使遇乌云蒙尘,也依旧敞亮。
但是宗盐想,她是那样好的人吗?
她并没有忘记烂尾楼的那些日子,
她囚禁了一个人,汲取他的痛苦无助为生,以他的病态依赖为精神养料,想饲养一只宠物一般饲养着一个人类。
甚至,她还和宠物发生了关系。
学业上的成就无法让她开颜,她本该获得那些。
工作上的天赋也只是让她有些讶异,庆幸有了更好的赚钱方法。
但是,一个曾经高高在上,骄傲狂背的男人,弓着腰,跪在她身前,因她而哀鸣,把脆弱毫无保留地展露,让她肆意驰骋,将一切都发泄在他身上。
宗盐才第一次感受到愉悦。
这样的她,与白袤眼中的她,全然不是同一个人。
她的阴私诡欲,她的控制扭曲,都藏在那个小小的房子里。
只有一个人见过。
宗盐抬手,放在他的后脑勺上。
“好,今晚一起去看。”
看电影(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