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钥的耳朵都红了:“他有事去了外地。”
“什么事情?”圣伯纳随口问道。他才没听泰迪的,给三位小姐都倒了不冰的柠檬汁。
姚钥支支吾吾,她不确定能不能说。
泰迪一下子心领神会:“知道了,其实你不必这样紧张。关于你的事情犬族上下最近几乎都知道了。传说中的圣骨号角是一位可爱的人类小姐,我说的对吗?”
“要我说,小柯礼完全不必如此看紧你,除了他以外,犬族都不把解开诅咒的事放在心上。让我闻闻……”泰迪想要凑近姚钥的脖子,却被圣伯纳看穿他想占便宜的心态,一把拦住。
“嘿,泰迪,请控制你自己,即使柯小狗不在你也不可以欺负这位小姐。”圣伯纳粗壮的手臂横亘之间,泰迪悻悻地靠回去,嘁了一声:“我闻到他还给你上了锁,真是纯真的小狗。”
圣伯纳则是一脸真诚地面向姚钥:“希望我这样说不会冒犯,姚小姐的味道真是闻过一次便难忘呢。很像阿尔卑斯山脚下餐厅里做的苏黎世小牛肉,佐以洋葱、蘑菇、奶油还有白葡萄酒,那个味道,啊!”
月牙瞪大眼睛附和道:“听起来很好吃呢!”
圣伯纳得意洋洋:“那可是我家乡的名菜~”
众人正聊着,宁宁拖着布偶猫的衣领把他拎到门口。还不等她开门,门自己就开了。
一个穿黑色斗篷的人走了进来。他站在门口,目光锁定吧台后面的圣伯纳。
宁宁不小心撞到开门那人的胸膛,那人硬生生将她推开,往酒吧里面走去。她哎呦一声,只觉得触手感觉黏黏腻腻,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她看到一手深色,分辨不清到底什么颜色。还不等她反应过来,本来一脸懒洋洋的阿怼便站直,一言不发地将宁宁笼在身后。
宁宁给阿怼看:“那人身上湿漉漉的。你看,沾了我一手。”
阿怼则反客为主,把她往外拖:“嘘,别说话。”
一人一猫到了外面,宁宁一头雾水:“你怎么了?我还要和姚钥她们打声招呼呢。”
阿怼神情严肃,举着宁宁的手到她跟前:“你自己看,手上这是什么!”
宁宁借着店外的夜光,才看清自己手上的水迹。自己刚刚碰了那人一下,沾了一手的血。血已经发黑发臭。
她吃惊得结巴了:“这、这、怎么会这样?”
男人则左右环视,拉着她不由分说地想要离开。
宁宁弓着腰不动:“你干嘛拉我?”
“废话,刚才那人、不对、那是一只犬族,撞你的那只犬族很不对劲!里面要出事了,我们不走还干站着?”
“可是我朋友们还在里面!我们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阿怼气的指甲都放出来了,伸到她跟前威胁:“你看我这爪子。”
“看到了,挺锋利的,之前打架也挺厉害的啊。”
阿怼直接气笑了,他将手攥紧:“我这爪子,是他么抓老鼠的爪子,也只能保护你一个人,你对我是有什么误解吗?”说着,他直接就把宁宁扛到肩上,大步走开,“最近犬族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一直都有犬族遇害。宁宁,这不是我们能掺和的事。”
宁宁听了更不能走了,她抓住他露在外面的尾巴咬了一口:“不行!你放我下来!”
男人不听。
“阿怼!阿怼!”她大叫,最后干脆喊他全名:“ragdoll,雷格多!”
“终于把我名字喊对了,真不容易。”他戏谑。
“如果不是你喝酒不回家,我就不会来,我不会来,她们也不会跟着我一起来!所以!咱们不能就这么离开!”宁宁大叫道。
男人停住了脚步,他想了想,没把宁宁放下,反而是走的更快了。
“啊啊啊啊啊!!!”宁宁干脆大喊大叫。
“闭嘴。”阿怼说道:“里面的犬族孬得很,没一个能打的,你要是想救她们,我们现在去找上次跟我打架的那个犬族。他多少还能算是一条汉子。”
“你说柯礼吗?他是姚钥的男朋友!可他现在在外地!”
“……”
回程的小轿车此时停在路边。
姚唯知看着柯礼蹲着,从水里出来的小狗,此时已经恢复人形。但是大尾巴还是老样子,总是最晚才能收回去,柯礼的尾巴拖地,左右摇摆扫得尘土飞扬,他小心翼翼地揪起一根狗尾巴草。他将那草很妥帖地放在西服的口袋里,上车后还用手绢沾了水,将那草的根部裹起,这样才能坚持更长的时间。
察觉到姚唯知疑惑的目光,柯礼一脸淡然:“这是回去送给姚钥的。”
姚唯知欲言又止。
柯礼瞥他:“你想说什么?”
学长组织语言:“也许你不太了解我们的文化,人类的女孩子应该不会希望收到这样的礼物。”
柯礼则不在意:“这是我觉得味道最好的花草,摇摇也一定会喜欢的。”
他示意姚唯知快开车,他有很多事要和她讲,关于她父亲,关于一切。他已经离开她好几天了,就像好几辈子那么长,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抱抱她,亲亲她,然后送她一朵狗尾巴草。
边牧、骨头、和他金色的月亮(三)
酒吧的嘈杂声中,聚在吧台前聊天的众人并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靠近。
因为大家都喝了酒,几只犬族的耳朵和尾巴都放了出来。圣伯纳指着小萨雪白卷曲的尾巴夸赞道:“你的毛发保养的不错。恕我直言,我一直都不太能欣赏短毛犬族,还是咱们这样的长毛犬有犬应有的气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