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之前,许初允还是叮嘱道:“萍姨,如果我等会喝醉了,麻烦您把我送到另一个房间吧。”
“好的太太。”萍姨应声,本想问今晚不和先生睡吗,后来又想小两口的事她还是不要插手太多,只笑着应:“那我先去把那间房收拾规整。”
许初允点点头。
萍姨虽热情话多,但干活麻利,什么菜系也都会,情商高眼色好,如果不是许初允现在请不起这样的阿姨,不然她肯定想挖走。
刚刚开盖,栗子酒醇厚的香气就飘散出来,许初允轻嗅两下,唇凑过去,小心翼翼地沾了一点。
太少了,不太能尝出味道,只觉得鼻尖萦绕的香气低醇温厚,勾人极了,让人想再试一口。
许初允大着胆子,稍稍抿了一小口,这次能觉察出来口味了,前调醇厚清香,后调清冽,回味无穷,并不酸涩,她从来没喝过品质这么好的酒。
窗外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雪。
安静的雪夜,室内干燥而温暖,许初允喝得上头,额头渗出薄汗。
除去今晚这个不算愉快的小插曲外,最近一两周都过得算舒心。有亲人在身侧陪伴,也能够尽一份孝心。
雪夜路难行,江闻祈不知道今晚还回不回来。
想了想,许初允低头,发了条消息:
【今晚还回来吗?如果要回来的话,路上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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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姨刚收拾完下来,就看到自家太太正闭着眼倒在半开阔式厨房外的吧台上,一只纤细的胳膊垫着脸,另一只手伸出台面。
侧脸埋在臂窝里,一张精致小脸白皙带粉,似染了淡淡的胭脂,显然是喝醉过去了。
而旁边身形颀长挺拔的男人,赫然便是江先生,黑色大衣刚脱下丢在一边,就要俯身去抱昏睡过去的女人。
她一惊,忙上前迎道:“先生回来了?您快去收拾吧,太太交给我就行。”
萍姨说着就伸手想要接过许初允。
却没想到江先生微微侧身避开了她,轻轻松松便将女人公主抱了起来,“没事,我来吧。”
萍姨‘啊’的一声,下意识地收回了手,眼看着江先生抱着女人上了楼梯,又在拐角处顿住,吩咐道:“准备一碗解酒汤。”
他的嗓音也低沉微哑,像是喝过了酒,带着颗粒感。
“好的。”萍姨说,走到厨房,麻利地走到厨房煮了一碗葛根汤,忙不迭地送到江闻祈房间。
房间门半掩着,像是考虑到她要进来。
萍姨还是先轻敲了两下门,听到江先生说“进”之后,才小心翼翼地端着白瓷汤碗进去。
房间内灯光昏暗,只有一盏微弱了床头灯散发出柔和的光晕,映射出卧室大床边相缠绕的两道身影。
平时温柔好说话的女主人此刻正半靠在床头,蜷缩成一团,上半身却在男主人的怀里,极其依赖和眷恋的姿势。
如瀑的黑发掩住她的侧颜,只隐约能看见一双秋水朦胧似的眼,染了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