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怎么长得和前辈有几分像?
&esp;&esp;只不过温寒烟气度清冷高华,如梨花皓月,眼前少女却多了些女子独有的娇憨,似春日桃花,风格简直截然不同。
&esp;&esp;但凡熟悉任何一方,便绝不会将两人认错。
&esp;&esp;叶含煜兴致淡淡地收回视线,朝着青衫青年拱手,语气却有些疏远:“原来是季师兄。”
&esp;&esp;潇湘剑宗弟子向来着白衣,成千上万名弟子中,唯独只有一个特例,便是季青林。
&esp;&esp;他身份并不难猜。
&esp;&esp;季青林没察觉到叶含煜态度冷淡,他也微笑回了一礼:“叶少主,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年少有为,一表人才。”
&esp;&esp;叶含煜扯了下唇角:“过奖了。”
&esp;&esp;这是什么运气,他竟然碰上前辈的师兄。
&esp;&esp;叶含煜目光微微一转。
&esp;&esp;白衣少女怯生生打量着他,清润眸底漾着几分好奇,还有几分他摸不着头脑的亲切。
&esp;&esp;就好像她一早就认识他,还对他熟悉得不得了。
&esp;&esp;叶含煜面色古怪,被看得浑身难受。
&esp;&esp;见他盯着纪宛晴看却不说话,季青林无声上前半步,不着痕迹将纪宛晴挡在身后。
&esp;&esp;他笑得和煦:“这位是我师妹,纪宛晴。”
&esp;&esp;“谁?”叶含煜故作茫然,语气却不客气,“季师兄,我没记错的话,你师妹不是叫温寒烟吗?她改名了?”
&esp;&esp;说着,他重新看向纪宛晴,认认真真端详片刻,一本正经道,“长相也变了些。”
&esp;&esp;“……”
&esp;&esp;季青林笑容微僵,片刻后才道,“寒烟的确也是我师妹,但纪师妹不久前刚在朱雀台行了拜师大典,拜入我师尊门下,如今也是落云峰弟子。”
&esp;&esp;“哦。”
&esp;&esp;叶含煜丝毫没有歉意地道歉,“抱歉,我刚从无相秘境中出来,对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不太了解。”
&esp;&esp;“……无碍。”
&esp;&esp;季青林脸都快笑僵了,自从温寒烟离开潇湘剑宗,他已经许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无力感。
&esp;&esp;这兆宜府少主果然如传言中一样,丝毫不通人情世故,仗着点天分便自视甚高,实际上却没什么本事。
&esp;&esp;季青林扯开话题,不再与叶含煜寒暄,生怕他又说出什么让自己呕血的话。
&esp;&esp;“方才东洛州又发现了一具尸首。”
&esp;&esp;他柔和一笑看一眼纪宛晴,“好消息是,这次宛晴出手及时,用法器捕捉到了对方的气息。”
&esp;&esp;“那的确是好消息。”叶含煜又看一眼纪宛晴。
&esp;&esp;对方也正看着他,或许是他方才出言得罪了她,她眼神不复起先那种令他头皮发麻的熟稔,反而带着点难以置信。
&esp;&esp;“叶少主,我可是曾经得罪过你?”她轻声问,笑意盈盈的,似乎压根没把他先前的冒犯放在心上。
&esp;&esp;“没有。”叶含煜对她的示好视而不见,“我都没见过你。”
&esp;&esp;他面无表情地挪开视线。
&esp;&esp;叶含煜对纪宛晴长什么样不感兴趣,但对她一身行头却极其感兴趣。
&esp;&esp;云澜剑尊几乎对这名新弟子的宠爱不加掩饰,纪宛晴看似与温寒烟穿着差不多的白色长裙,实际上从头到脚都被各类高阶法器包圆了。
&esp;&esp;反观前些日子与他朝夕相处的温寒烟,她身上简洁朴素到一定令人惊叹的程度。
&esp;&esp;除了一把剑,一个斗笠,什么都没有。
&esp;&esp;什么样的师尊和师兄,会对五百年前为苍生几乎搭上性命的人,如此忽视,如此苛待?
&esp;&esp;难道不该将天材地宝堆满她整个洞府?
&esp;&esp;他若是温寒烟,恐怕不只要大闹朱雀台。
&esp;&esp;他绝对要把整个潇湘剑宗都给炸了。
&esp;&esp;叶含煜心底涌上一种莫名的情绪。
&esp;&esp;都怪他走得太匆忙,身上东西也都在无相秘境中被毁得差不多,没有给前辈留下什么信物。
&esp;&esp;下次若是见到她,他定要送她多多的法器,给她浑身上下从头到脚都挂满,芥子里也塞得满满的。
&esp;&esp;“东洛州是兆宜府的地盘,潇湘剑宗天高皇帝远,你们在此未必能服众。”
&esp;&esp;叶含煜语气不太好,勉强维持着公事公办的态度,“我去处理尸首,安抚民心,既然那抹气息是你们法器捕捉,那便麻烦你们去追踪了。”
&esp;&esp;说罢他敷衍拱手行了一礼,提着剑转身便走:“护卫随我来。”
&esp;&esp;乌央乌央的赤衣护卫离开,空旷的正厅瞬间只剩下两个人。
&esp;&esp;季青林和纪宛晴对视一眼,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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