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当度对。
自动门一开,护士台的人看见两个雪人搀扶着进来,其中一个还拄着盲杖,瞬间吓得不轻。手快的都要推着移动病床出来,给医生打好招呼了。
谁知两人只是走得慢,站在大厅门口,还相互搓了会儿手,捂了捂耳朵,才慢悠悠上楼。
两个护士不禁怀疑了下自己这里不是酒店大厅吧?
回到房间,秦迭终于把之前录的声音给池晚桑听。两人一人戴一边耳机,坐在病床上。对面是窗户,白雪纷飞。
秦迭晃了晃悬空的腿,发现旁边这人双脚稳稳当当立在地上,悄咪咪瞪了他一眼。
反正他也看不见。
耳机里又响起来秦迭小时候拙劣又非得展现自己的嗓音,一个人听的时候本就有些羞耻了,秦迭皱了皱鼻子,伸过手去快进。
池晚桑挑了挑眉,双手撑在背后,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怎么快进了?这段我都快背熟了,要不要现场给你展现一段?”
“谢谢您嘞,少说话多喝水。”
秦迭跳过了耻辱的黑历史,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
也是山林间的生物,青草冒出嫩芽,溪水潺潺而过。
“你好——”
泉水退了回去。
她将头靠在池晚桑肩膀上,问:“那个时候你竟然就带着了。”
池晚桑吻了吻她眉心,也把头轻靠在她头上,“我没办法拿着相机给你拍照,更没办法录下这些瞬间,只能留住你的声音了。”
电流声音闪过。
海浪拍打礁石,傍晚万里无云,整个海面都是银白色的月辉,远处几声海鸟鸣叫,由远及近,又到远方。
“妈妈大海是什么颜色的?……”
是小橙子的声音。
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晚上,小孩子对大海和天空的颜色有无尽的遐想。秦迭还破坏了他对海苔味道的幻想,差点成了罪人。
后面还有很多,几乎这几个月他们难忘的瞬间都在这里。
还有秦迭在河边劝他的时候,那是他们正式接纳彼此的瞬间。有发布会上两个人说的悄悄话,因为离得近,录得一清二楚。有每个再普通不过的早晨,他们互道早安,然后一起吃午饭,一起回家,关上卧室门,互道晚安。
然后是秦迭那天录的声音,没有很多,只有一只鸟的鸣叫声,清晰而悠远。
池晚桑正要关掉,就听见耳机里又响起来了声响。
是秦迭的声音。
当时和池向榆在下面百无聊赖的时候录的,因为一边不想让池向榆听见,一边又希望录清楚,整个过程十分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