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晚桑扬扬眉,“这么快?”
秦迭笑笑,半开玩笑道:“身外之物,能少即少,与其之后丢弃,不如一开始就远离。”
秦迭这人,给池晚桑的感觉总是懒懒的,懒得焦急,懒得做饭,懒得休息,似乎有一天她会懒得活下去。顿了顿,他问:“我手边这株植物还要吗?”
“要,这是株含羞草,通人性的,你摸它,会躲起来的。”说着秦迭秉持恶趣味将整株草摸了个遍。
人都不一定有它这般,有来有往。
“你刚才放我旁边一迭纸要带走吗?”池晚桑说着,摸索着拿起那迭皱皱巴巴又被岁月碾平得发黄的作业纸。
秦迭心惊一瞬,这可不是他能看的,转念一想,他也看不见,咳嗽两声拿过来,“这,是以前写的作业,觉得有趣,就收起来了。”
池晚桑笑笑,并没发现异常,“那你还挺念旧。”
秦迭抻平嘴角,心道:彼此彼此。
两人并排坐在小凳子上,乖乖地等搬家公司的人,一言不发,顺便房东也会来检查交房情况。
说曹操曹操到,一个五十来岁的女人,穿着大红色睡衣,趿拉着拖鞋忙忙叨叨赶来,满脸笑容在看见秦迭的时候似乎僵硬了瞬。
“你,是天天拿着望远镜蹲点的小姑娘吧?对面小区住了什么明星吗?我早想和你说了,这样偷窥别人可不好。”
秦迭瞬间心如死灰,身冰似铁。
“望远镜?”池晚桑明知故问,不就是第一次见她时随手送出的去的周边嘛。
“哈哈哈哈,”秦迭双手摇成电扇,“没有没有,我在看旁边的山。”
“大晚上,看什么……”房东还要碎碎念,秦迭顿时高声喝住:“阿姨,你看这个房子动不动就漏水,虽然租金低,但也不便宜了,这个月我也没住满,能不能少点。”
房东阿姨愣神,张口准备发挥之前舌战租客的技能,又被秦迭偷摸拉到一边,小姑娘力气不小,没防备一个趔趄后退。
秦迭小声在她耳边嘀咕:“那是我家人,看不见了,怪可怜的。您看我们这么惨,能不能心软一回?”
房东转头,秦迭本就不胖,肤色白皙,刚费力收拾半天,脸上微露疲惫,额间浸满薄薄水雾,水盈盈的眸子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于是房东阿姨,闭眼割肉,长叹一口气,同意了。
搬家公司的五六人嘿吃嘿吃上楼,准备大干一场,看见房间内被收拾得妥帖的两大包行李,瞬间懵在原地。
秦迭笑嘻嘻说:“麻烦各位了,没想到这么多人……要不两位扛一件吧,行李确实不多。”
一个黑胡子大汉在房间内巡视一圈,问:“这个书桌要不?灶台呢?剩下几个兄弟,别说这床都能一起抬出去。”
空手走之前,还有种贼不走空的倔强,“要不还是帮你把空调卸了吧?”
房东听后大惊,连拉带推将一行人送了出去,那人最后只得小心翼翼从秦迭手里捧着一颗弱小的含羞草走了。
“怎么叫这么多人?”几人走后,秦迭将池晚桑扶起,讪讪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