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尝到一丝腥甜,她努力吸了吸鼻涕,平缓呼吸。
池晚桑站在门边,迟迟没有向外迈出一步,手心里攥着一封多年前的书信,因为用力攥紧,而皱成折扇摸样。
他试图看清飘窗前洒落的月光,仿佛能看见墙边酣睡的岫白,黑色绒毛起伏。还有这房间里的一桌一椅,一草一木。他环视一圈,仍旧无果。
眼眶睁得发酸,眼角有些潮,却什么都没有变化。
他轻嘲了下,垂下眼帘,别做梦了池晚桑,这么多年了。
不会好的。
只是徒劳。
他想,但是秦柔桑不应该浪费在自己身上。
心思辗转间,池晚桑就要出去看看秦迭,却“嘣”地一声,一头撞上了未全打开的木门。
听见这声响动,房间里的抽泣停止了。
池晚桑忽然笑了笑,没来由的。
清远那个小地方的人,哥哥又是从小走丢的,还常常搭七路公交车,能有第二个人这么巧嘛。他之前也是昏了头了。
“咚咚咚。”池晚桑整理好心情后侧身轻敲秦迭房门。
“还好吗?秦……”
“迭。”
秦迭耸了耸鼻子,将埋在双膝的头抬起来,仍旧靠坐在地上,没有动。隔着门板问:“你都听见了?”
她的声音闷闷的,压抑着决堤的情绪,在角落独自拾起一砖一瓦缝缝补补,池晚桑心里像落进几块玻璃渣。连带着呼吸都加重了。
池晚桑揉了揉额心,还有些胀痛,无奈地笑着说:“听见你在吸鼻涕。要纸巾吗?”
嘎吱一声划破黑夜和寂静,门从里面打开了。
“谢谢。”
池晚桑递给她后却没打算走,双手插在睡裤兜里,抿了抿嘴,似乎不知从何开口,“秦……哥哥……找到了不开心吗?”
秦迭叹了口气,越过他去客厅倒水喝,“事情没有想的那么简单。”她顿了顿,“我哥他,不太想回来。”
现在她都还记得哥哥丢的那天,班里推选一个人参加演讲比赛,她和另一个女生都是候选人,而她在班级里的票数明显还多些,但是她落选了。
因为班主任说那个女生形象气质好。
后来秦迭在办公室看见了她妈妈提着一篮水果。
她当然知道是什么原因。
那时候的秦迭长得虽不说很出众,却是清秀耐看的,但是由于家里没人在梳妆打扮上下过功夫,她也从不保养皮肤,一到冬天就起皮,夏天也不擦防晒霜不打遮阳伞,光溜溜晒着。
那个女生却是天生的冷调皮肤,狐貍眼,偶尔还会看见她化些淡妆。和那天办公室看见的她妈妈化的差不多,像是一个化妆工厂教出来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