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个美好的女孩子,坚定地需要他,选择他,喜欢他,跟在他身后,依偎在他怀中,甚至救了他的命,嚷嚷着要跟他结婚……
没有她的地方,怎么能叫家呢?
而在一个月后的某天清晨。
江未醒来时,终于收到一条来自沈淮棠的信息。
她说:“我们分手吧。”
她忘记他了
江未呼吸一窒。
回拨电话,已经是空号。
他久久无法回神,巨大的寂寥拢住他垂着眸子沉思的侧颜。期盼已久的信息竟然是分别的通知,到底为什么,事情竟是错到无可原谅的地步了吗?
后来的日子,江未从未有一天放弃过漫长的寻找。
他无法接受这件事情不明不白地结束,恋人无疾而终地放弃,自己莫名其妙地被抛下。他要找沈淮棠问清楚,哪怕这件事情如同大海捞沙。
毕业后,江未依照诺言回到滨城,穿上西装与规矩,拿起酒杯与筹码,戴上面具升级资本,成为江墨的左膀右臂。
匆匆数年,也算是能从“江墨不知哪来的私生子弟弟”挺直腰板承当他人一句“小江总”了。
只是午夜梦回,总能听见遥远的船笛声,带着他的旧日好时光不知去往何方。
他细致地摩挲着戒指上那勉强端正的“棠”字,似乎能见到她凝眸在昏黄灯下刻字的模样。
不知不觉间,他们分开的时间,已经比在一起的时间要长了。
水无定。花有尽。会相逢。
可是人生长在,别离中。
焦虑沸腾的水平息,渐成寒潭。
一日江未回总公司汇报,别看他在外形象风流雅正,回到江墨办公室时便原形毕露,瘫在沙发上半死不活,累得一个字也不愿说。
江墨喊他:“过来看看这份资料。”
江未闭眼,安详的姿势可以直接入棺。
江墨轻笑,照着资料上的文字慢慢念出声:“沈淮棠,淮水盛棠,是个好名字……你确定不看看吗?”
久违的名字,一瞬间击得心脏抽搐。
江未睁眼,无法控制的耳鸣,直叫他脑子都发晕,好半晌才翻身坐起,三两步走至江墨的办公桌前,拿过那份资料。
栖居?栖居。
沈淮棠的书店竟然叫栖居。
一时间江未压抑多年的情绪潮湿了整个胸腔,他深深深呼吸,半晌才发出一声颤抖的叹息。
之前江墨听闻他与沈淮棠的事情,只觉得不大正常,一个人无法平白无故消失,除非是在有意躲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