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这是做什么?”张强国他们并不知道今日的这出闹剧,一回家看到这情况,还以为是王秀花搞的。
“这一看就不是阿娘搞的,阿娘要搞也会在阿爹供着菩萨的屋子里,这不会是谁跑到我们家诅咒我们来的吧?”张强盛一眼就看出了端倪,心中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他暗骂道,“这疯婆子,我们又没偷她家鸡,干嘛这么针对我们,还给我们下恶诅,看我不揍死她去!”
张强盛说完就要往外冲,却被王秀花给斥住,“都给我站住,眼下最重要的就是看这些东西该怎么办!”
若不是怕会反噬,毕竟这也算是一个恶诅,万一没处理好遭到反噬了,可是会祸连全家的大事件。
大家都纷纷看向张绪茆,却发现张绪茆一言不发,只是单手转着那串佛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有什么的,随便丢掉就行了。”未等大家反应过来,张强盛就将门前的这些杂七杂八的玩意直接拿起丢到路口去了,还用脚将燃着的香头踩了好几脚。
“你这逆子,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这样做,会害死我们大家的!”
就在张强盛以为自己做了件天大的好事时,却不料回来就被张绪茆给甩了一耳光,张强盛可是张绪茆最小的一个儿子,也算是老来得子,之前对他一直诸多宠溺,哪怕是张哆哆是个女娃子,张绪茆也会多看张哆哆几眼,甚至比对张子坤还要好。
这是张绪茆第一次动手,其他的人也都惊讶得睁大了双眼,甚至都没觉得张强盛做了什么多坏的大事,明明就是丁香花要害他们家,张强盛只是将别人恶意放在门口的垃圾给丢掉而已.
"阿爹,你打我做啥子,我又没做错事,这事说到底还不是香花婶娘的错嘛!"张强盛捂住红肿的脸,顿时也觉得很委屈,那张脸因着委屈而变得更扭曲。
张强盛兄弟四人就张强盛长得最难看,卷毛,八字胡,皮肤又黑,若不是大家都知道张强盛是王秀花跟张绪茆的儿子,估计还以为他是外国鬼子。
张哆哆别过头去不敢看她阿爹这副嘴脸,不然她恐怕会笑出声来。
"你知不知道,这些恶诅若是处理不得当,会让家宅不宁的,你都没问过我的意思,谁让你擅自做主的!"
"阿娘不是说了嘛,让大家想办法,可你这个张天师不是一言不发嘛,那我要是不处理掉,难不成就一直放在这门口嘛!"张强盛一肚子火,明明他是做了好事,却还害的被自己的阿爹打,心里的火越来越大,随后捂住那半张红肿的脸,打算去赊点酒喝个烂醉.
"你自己也不说,孩子自然不知道,你冲他发什么脾气呢!"见到儿子被气跑了,王秀花也跟着委屈了起来.
"妇人之见,妇人之见,不跟你们这群妇孺一般见识。"张绪茆说完就摇头转身进了他的小木屋,还顺势将张哆哆给一并抱走了。
就这样,此事闹得不欢而散。
这里的人住的大部分都是木屋,漏雨又漏风,屋子里潮湿又寒冷。
而张绪茆供奉菩萨以及研究玄学的地方,就只是一个小角落里,里面只够放一张破旧书桌,跟一张门板床。
所谓的门板床,就是用破旧的半边门搭成,上面再铺床被子,就成了一张床了。
若是看书看得累了,张绪茆就会在上面躺一会儿。
祖宅不大,一起也就五间非常拥挤,张绪茆一间,王秀花跟张哆哆一间,然后张强国一间,张强盛夫妇一间,余下的一间用作厨房,厕所是在另外一边搭的木棚。
所以张哆哆不是很喜欢来张绪茆房间,先不说潮湿拥挤,就那些桌子上摆放着的菩萨,都让人毛骨悚然。
此时张哆哆被张绪茆放在桌子的另一端,在她身后就是三四个菩萨。而张绪茆则专心研究着他的八卦图,算命书。
屋子太暗,即使戴着老花镜,依旧有很多字看不清,当然有些字还不认识,哪怕是把它临摹下来也无济于事。
就比如:这个字—爨,张绪茆都快把自己薅秃顶了,还是不知道念啥,更不知释义。
“阿爷,这个cuàn字,本意是指烧火做饭的人,那是不是表示这个人将来可以做厨子啊?”
这张绪茆本身就是教书先生,自然有股子傲气,张哆哆并没有直接指出他不会念这个字,而是很委婉的念出这个字,同时还解释了释义,最后又带着问题去问张绪茆,一来顾及了他的面子,二来从某些方面显露自己的才华。
“对,没错,如果有人的命格落在这个cuàn字上,说明将来他做厨子的可能性比较大,这命程啊,也只是给别人一个提示,有的人这一生会按照命运来走,也有的人会因为某种机缘改变自己的命。”张绪茆合上书长叹一声,“可惜哆哆是个女孩子,要是个男孩子的话,阿爷能教你不少本领,最起码阿爷的衣钵能传下去了。”
张绪茆的衣钵不就是算命吗?在二十一世纪这算命先生都快列入诈骗行业了。她才不要接这衣钵,不过如果阿爷能同意她念书就好了,虽然她来自未来的世界,可总不能一辈子就困在深山老林里,只要走出大山才有出路,才能致富。
她试探性的问张绪茆,“阿爷,其实女孩子也很厉害的,哆哆就比子坤哥厉害啊,为啥子坤哥能念书,哆哆就不能念书呢?”
“哦?哆哆的意思是想念书了?”张绪茆饶有兴趣的看着张哆哆,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跟惊喜,但转眼就消失了,只见他摇头道,“哆哆啊,你是个女娃子,平时多跟你阿奶或者阿娘去队里多干活,在家就多洗衣做饭,女娃子读那么多书没用,迟早是要嫁人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