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没遇见过这么狼狈的场面,最终还是没朝人群方向看一眼,转身推门出去了,背影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包厢里又沉默了好久,最终还是一个跟盛星河同期的实习生迟疑着开口了:“小盛,你不去跟闻总道个歉吗?”
他一说话,别的人才七嘴八舌开始说起来。
“是啊,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但是今天确实是我们请闻总帮忙叫你的。”
“对,我们想着让他叫你的话,你不会提前猜到我们是要给你惊喜。”
佘处也上前来,说:“闻总听说你过生日,就让我们把庆功宴提前,和你的生日一起办。费用他出,而且这桌上都是他的存酒,说拿出来让我们随便喝。”
盛星河早在刚才就已经意识到这是一个误会,可他现在觉得,这情形比不是误会还要糟糕。
因为他刚才行为在不知情的人眼中简直是匪夷所思,跟有躁郁症和被害妄想症似的。
可是,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闻亦走后,整个包厢氛围都很尴尬,盛星河坐在皱着眉苦思冥想,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佘处在一旁打电话,过了一会儿回来对盛星河说:“我给闻总打了电话,他听起来还好,这会儿在另一个包厢。”
他迟疑了下,对盛星河说:“我觉得你还是该去给闻总道个歉。”
盛星河见其他人惶惶不安的样子,吐了口气,起身去了闻亦所在的包厢。
门口的服务员帮盛星河把门打开,他走进去就看到闻亦坐在沙发上,包厢人不少,可闻亦还是很抢眼。干净又精致的打扮,双腿交叠,懒懒靠在那,搂着一个五官极漂亮的少年。
他听见动静,朝盛星河看了过来,神情十分冷漠,那视线像冬天午后冷感的阳光,疏离又遥远。
盛星河走了过去,站在他面前,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闻亦怀里的少年也一脸疑惑地看着盛星河。
最后还是闻亦先开口:“怎么了?”
盛星河吐了口气,看了看桌上,看到果盘旁边有两瓶已经开了的香槟。
那是金银岛的经理送的。
闻亦讲究,不是好酒不喝,经理的权限里能送的最好的酒也入不了他的眼。
然而经理还是照送不误,因为态度必须得到位。闻亦在潭城招待客户都在他这订房,他的业绩有一半都指望着闻亦。
闻亦手指缝里不知道养活了多少人。
于是就成了惯例,每次闻亦到场,经理明知他不喝还是会送两瓶。就只为了让闻亦听开香槟时的那一声响,就跟礼炮似的。
闻亦也承他这个情。
盛星河不知道这些,随手拿起其中一瓶倒了一杯给闻亦。
旁边有知道闻亦习惯的人看到,倒抽一口气,犹豫着要不要提醒他。
然而闻亦看着那杯酒没说话,又抬头看了看盛星河,还是接了那杯酒。
盛星河说:“闻总,刚才的事是我误会了,我给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