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箭侠直接冲上去,弓狠狠砸向他的下巴。
行凶者被砸得翻了过去,干呕了几下,嘴边淌出了混杂着碎肉的血,躺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这时绿箭侠才注意到,他的肚子诡异地隆起。
“他撑死了。”他退后了一步,喃喃道。
宇宙融合的第二天
事情一开始很简单。“温彻斯特”式的简单。
一对情侣字面意义上地生啃了彼此,死法诡异,但对他们来说算不上闻所未闻——可能是女巫的巫术袋,又或者是把事情搞砸了的丘比特。解决起来或许是会费一番功夫,但总比那乌七八糟的天使恶魔和天启那一摊子事强些。
但事实证明,他们如今遇到的事情都绕不开天启。
这个小镇上突然出现的食人和暴食现象正是天启四骑士之一的饥荒骑士的杰作,一直没戒掉对恶魔血的瘾的萨姆第一个中了招。
然后是卡斯,在副驾吃得一身狼狈,皱巴巴的米色风衣前襟沾满了不知从何处弄来的生牛肉糜,看起来毫无停下来的意思。好在他是天使,迪恩暂时不用担心他像小镇上的其他人一样被撑死。
但这同样意味着,迪恩如今只能一个人战斗。
“好吧,”他对自己说,“总要有人收拾这烂摊子,不是我,还能是谁呢?”
难道他还能寄希望于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的上帝吗?
【十几年前】
“总有人要做这件事,”杰克耸了耸肩,“地球需要火炬木,如果外星科技落在其他人只会更糟。我以你的荣耀重建过火炬木,我想我应该继续做下去。”
当博士又一次降落到卡迪夫的裂缝上给塔迪斯充能时,他意外地感知到了宇宙中唯一定点对于时间能量的扰乱——他短暂地恍惚了一阵。
自空间站一别后,他自己换了一张脸,杰克看起来还是老样子,博士很难判断时间在眼前这个杰克身上究竟流逝了多久。
卡迪夫的火炬木基地依旧在地底,极为昏暗,充斥着金属的冷光和屏幕莹莹的光线,看起来是上世纪科幻片里描绘的样子。角落里有一个夹间,里面摆着一张不到一米宽的小床。
博士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有什么生活用品,甚至连个咖啡机都没有。
这个地方看起来冰冷又孤独。
他忽然有些怀念起那个四处调情的杰克,他会买来各种稀奇古怪的小东西放在塔迪斯里,罗丝好奇地问过几次,杰克总是讲着不着调的、让罗丝红着脸捂嘴惊呼的玩笑话。
在赴死前——在他还会死亡的时候——杰克玩笑说:“我真后悔遇到你,我继续当个懦夫会更好。”
博士再一次赞同起这句话的正确性。
但现在已经太晚了。杰克战斗在地球对抗外星人的第一战线上,甚至于,他刻意抹除了生命里除此之外的一切。他是一个空壳,一个在火炬木里机械运转着的齿轮。
“其他人在哪儿?呃,我是说,新招的成员呢?”
杰克介绍基地时展露的笑容再一次僵硬了一瞬,和他说起掩饰入口、监测系统、医疗间时的僵硬如出一辙:“没有新的成员。”
合理,博士想。
在漫长的生命里,这种状态总是不断循环着:一个不太好的告别,不愿面对又一次可能的离别而孤身上路,无法忍耐的孤独,于是再一次寻找旅伴。
一个丑陋的循环。
他看了杰克许久,时间能量在他的面前扭曲模糊,他在脑子里询问塔迪斯,得到了一个不耐烦的肯定回复。
“你怎么还在问这种问题?”塔迪斯像是在说。
“最近我一个人在旅行,你来吗?”博士问道,“塔迪斯说欢迎。”
杰克的眼睛亮了起来。
博士得意地笑了:“没有人能拒绝塔迪斯。”
事情在变好。
虽然他们经历了一次被星球主追杀,一次星球爆炸,两次降落到错误的地点、差点被冻死热死,但杰克显而易见地变得更有活力了。
具体表现在他又开始调情——被星球主追杀那一次就是他的错,很明显,那个星球主相比起五十一世纪的人类来说还是太保守了。
所以当他将杰克送回卡迪夫时,他并没有过多地担心。
直到停歇在时间漩涡里时,塔迪斯发出尖啸,时空微微倾倒。
博士摔在了地上。
火炬木里招了新人。年轻、有活力、聪明,对自己所干的事业有着无比的热忱,还有着一头金发。
他报到的那天紧张不已,连衬衫的扣子都系错了,毕竟这是一个听起来就分外庄严的秘密机构——虽然整个机构算上他也只有两个人,但这更说明保密级别高,不是吗?
但新人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顶头上司并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严肃。虽然生气的时候有点吓人,但多数时候,杰克和严肃毫不沾边。
新人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该提醒上司读资料时应当更认真些,而不是边看边感叹怀念自己的感情史。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卡迪夫郊区一个废弃的孤儿院,有一队号称要鬼屋探险的家伙闯了进来,浑身是血洞地倒在了这里,再也没能出去。法医勘验后发现,他们身上的每一个血洞都皮肉外翻,像是从里而外捅出来的洞。更可疑的是,他们是因为全身器官衰败而死的,仿佛器官在一瞬间都苍老了几十岁。
案件很快就被移交到了火炬木手上,杰克查看了一番后,决定从百年前孤儿院的档案入手,那几年异常的高死亡率说不定指向了什么线索。